('起初白应榆站在摩托车边上等,后来累了干脆蹲下了,怀里抱着两瓶水有些凉,贴在他胸口上,连同心窝都泛起了冷意。天空晴朗,白应榆看到天上放着的风筝。远远地听见孩童再闹,再仔细看时那风筝原来已然断了线,他也感同身受似的,望着那断线的风筝,留下心底那抹说不出上来的怅然。白应榆还以为自己起码要等祁淮几个小时,他在这蹲了没有二十分钟,就看到祁淮从正门走出来了。他心里一惊,茫然看着祁淮,没想到他这么快。他甚至傻乎乎忘了生气,喊了一句,“祁哥!”下一秒,白应榆反应过来,脸色又沉下去几分,沮丧地扭开视线,像是在闹脾气似的。祁淮离着远就看到白应榆怀里抱着什么蹲在自己的车前,听着他满脸喜色叫自己的名字,刚才因为刘明杨而阴沉的心情都好转了不少。可那人屁股刚抬起来一会,就又撅着嘴垂下头,不再看他了。走得近了,祁淮看着白应榆圆润的发顶,上手揉了两把,一眼看出白应榆是在闹情绪,他却没有计较,倒是觉得多了几分趣味。“等多久了?”祁淮站在白应榆面前,开口道。白应榆看着祁淮的鞋尖,心里倍感挫败,他捏紧手里橘子汁的瓶身,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二、二十分钟了。”“站起来好好说话。”祁淮故意逗他,装出生气的样子。地上的白应榆本就缩成一团小小的球,听到祁淮的怒斥,肩膀一抖,那一点闷气都不敢表现出来了,他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腿已经麻了。起身时,腿上传来的酸胀感让他失去了平衡,密密麻麻如被小虫噬咬般。白应榆脚下踉跄,直直往祁淮的怀里扑了过去。“唔……”白应榆一头撞在了祁淮的胸膛上,他手里拿着两瓶水,脚下失力,眼见着又要栽倒前去时,腰直接被抱住了。白应榆这时才嗅到祁淮身上浓重的烟味,好像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三好学生怎么这么笨。”祁淮揽住了白应榆的腰肢,紧紧地托住了他向下滑的身体。白应榆以为祁淮是在嘲讽他,抬眸看了一眼,祁淮只是淡淡地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眼里带着不曾有过的柔和。就连白应榆自己,他看向祁淮的眼神连同心情都变得氤氲起来,落日的光线填满两人紧密纠缠的缝隙,染成橘红色,像是落下了一朵喝醉的云。“我腿、腿麻了……”白应榆躲开祁淮紧逼的视线,轻声道。祁淮眼底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故意逗弄他:“刚才路上碰到一个留胡子的大叔,问我认不认识你。”话说完,白应榆便不吱声了,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那、那你怎、怎么说的?”良久,白应榆才开口问。祁淮一眼看透白应榆眼底的慌乱,心头那抹保护欲愈发强烈,他想他有些陷进去了。心里多少次说只把白应榆当做闲暇时逗弄的小狗,却又忍不住时时在意。是答完卷后的十分钟里,无数次地张望时钟,在意每一次秒针的跳动。“我说……”祁淮放缓了语气,观察着白应榆的反应,见他真的怕了,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舍不得说一句吓唬他的话了。“我说不认识,从没见过你这种小笨蛋。”祁淮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嘴巴已经快贴在白应榆的耳畔了。白应榆感觉到耳边一阵细痒,是祁淮的呼吸。他身体莫名在发热,赶忙将手里的橘子汽水递给了祁淮,转移话题:“祁哥,喝橘、橘子汽水。”祁淮将视线从白应榆红透的耳尖转移到他怀里的橘子汽水,看到了另一瓶矿泉水,还是廉价那种,一块钱一瓶。“我钱包都给你了,你就喝这个?”祁淮没接白应榆的橘子汽水,“你故意招谁心疼呢,我亏着你了?”白应榆心知肚明,哪敢说亏着了。关于矿泉水,其实是这个小卖部只有这种矿泉水,连橘子汽水都落了一层灰,也快过期了。“没有,祁哥对、对我好。”白应榆违心道。祁淮自然是听不出来白应榆的假话,便当了真。他拿过那瓶汽水,拧开了后,咕噜咕噜冒了泡,祁淮喝了一口递到白应榆嘴边。“喝这个,比那瓶自来水强。”祁淮语气强硬道。白应榆早就习惯了祁淮这样命令的语气,他正打算接过祁淮手里的瓶子时,猛地一眼看到了祁淮右手每一处骨节上泛红的擦伤,血迹斑斑。“祁哥!”白应榆没了喝水的心思,反而一把握住了祁淮的手,那一脸表情丰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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