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经不愿意再和祁淮有任何联系,刚好学校有一个提前去建筑公司实习的机会,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摆脱祁淮。“那我也帮你收拾,你不用去住酒店,我住的地方就在机场附近,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把我的主卧借你住一晚上,我睡在客房。”林原眼里亮起,开口道。“不用。”白应榆拒绝的倒是干脆。林原也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那我帮你订一个离我近一点的酒店,机票我帮你一块买。”林原热情地跟白应榆说这些的时候,那人正蹲在地上低垂着头收拾自己的行李,眼里黯淡下去,不知在想什么:“好,我一会转给你钱。”“我们之前没必要……”“应榆,钟楼设计的模型你已经做出来了啊!你他妈怎么这么牛?”林原话还没说完,屋子里帮忙收拾东西的马骏大嗓门跟个喇叭似的,传出来了。手下的动作微微滞住,白应榆嗓子哑了几分,开口道:“做着玩的,以后用不着了,你扔了吧。”……祁淮一路闯了三个红灯才赶上航班,眉骨受伤还没长好的口子像是撕裂开了,那边缘渗出猩红的液体,沾湿了发梢。在飞机起飞之前祁淮给白应榆又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祁淮那颗本就慌张的心更加仓皇难安了。通话刚自动取消,祁廷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显示屏上写着祁廷韫几个大字,祁淮脸彻底黑了,他咬了咬后槽牙,没有犹豫接了起来。“新闻是什么意思,你又玩我是吗?”祁淮恨自己对祁廷韫的心软,他终于彻底明白,自己在那个自大又无情的男人眼里永远都是最好掌控的一步棋。“祁淮,你现在在飞机上?谁让你走的。”祁廷韫的语气骤然变了,早没有前几日慈父般的模样。闻言,祁淮眼里阴翳一片,他冷笑一声:“祁董真有本事,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玩阴的了,我去哪都有人向你汇报?”“马上回来,祁淮,你别逼我。”祁廷韫命令道。手机里沉默片刻,祁淮握紧手机的手背青筋凸显,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胸口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对白应榆耍什么手段,素裳集团也别想好,这么多年我虽然不在公司,但是你们做的那些事,我一清二楚。”“祁淮!咳咳……”祁廷韫气得脸红脖子粗,刚厉呵一声就咳嗽上了。“我妈已经因为你没了,要是你再对白应榆下手,祁廷韫,我不会让你好过。”虎父无犬子,祁淮那股狠劲就是遗传了祁廷韫,而不同的地方是,祁淮能为了自己爱的人不顾一切。到伦敦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和黎市的冬天不同,巴黎的冷是潮湿的。那种夹着瑟瑟寒风的刻骨寒意直往骨头里吹,祁淮穿着大衣,衣摆随着他利落的大步摆动。发丝都被吹到脑后,露出那冻得泛白的额头,还有刚刚结痂的伤口,上面还有刚拆线的痕迹,有些吓人。夜深露重,祁淮打车赶到白应榆楼下时又下起了大雪。只是走了一百多步的距离,祁淮冻红了鼻头,肩膀上和发丝上落满了白雪,那张本是冰冷漠然的脸上倒是生动了几分。他来不及拂去肩膀上的雪,就上了楼,站在白应榆门前,按响门铃等待的那几秒钟里,他才拍了拍脑袋上还没融化的雪花。“这么晚了谁啊。”来开门的不是白应榆,是马骏。门打开后,马骏愣了一瞬,先是看到祁淮那张脆弱的脸上红了的眼尾,还有眼底的水雾,回过神刚想问祁淮这么晚有什么事,便被对方抢了先。“榆榆呢?”“榆榆?白应榆吗?”“马骏,你不用帮我带那么多东西,差不多就行。”白应榆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祁淮那颗心像是又活过来一样,他松了一口气,刚要庆幸白应榆还没有走,便看到跟在白应榆后面一起出来的还有林原。几人面面相觑,祁淮感觉自己的心又无边的痛起来,隔着几步的距离,他依然能看见白应榆红肿的眼皮,他忽略一边碍眼的林原,喊了一句:“榆榆,新闻是假的,我可以向你解释。”白应榆看着祁淮那情真意切的模样,只是感叹对方比三年前演技更加进步了,他想如果这次又信了祁淮,自己又会落得什么悲惨下场呢。耳边的声音变得缥缈了,白应榆握紧袖子下的手心,像一只蚌,即使是温柔的触动也让他紧紧闭上自己的壳。“你还来干嘛,我说过我重新恋爱了,不方便见你。”白应榆冷漠地看着祁淮,可看到那人脸上茫然到难以置信怔愣的表情,心又无端疼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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