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来啦!”刘姨热情上前,把他引到易远常坐的位置,“怎么今天就你自己?”纪宸有点意外,“您还记得我?”“当然记得啦,小远的朋友嘛。”“您记性很好。”“不是我记性好,是你这孩子特别。”刘姨笑笑说:“你是他唯一带过来的人。”纪宸怔楞,完全意料之外的话。“既然他愿意把你带来,想必你也了解他家的事吧。”“您指的是他爸爸?”刘姨点点头,“这孩子命苦,没摊上好爹,从小就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纪宸不禁问:“每次他爸回来,他都会来您这儿?”“老早以前,是在邻居女娃家吃,后来啊,那孩子家里出了事,就改到了我这儿了。”刘姨拽出袖口,蹭了把眼角的泪痕,“唉,那也是个好姑娘,可惜也是个命苦的娃娃。”“姑娘?”纪宸猜测,“崔婷?”“你也知道?”纪宸进行了少量隐瞒,“她和我一个学校,多少听说过。”“唉,两个都是好娃娃,就是命苦。”易远所住的小区,是城中村改造的回迁房。这里的住户都是熟知的老邻居,谁家有个鸡毛蒜皮、三长两短,不出一宿,整个小区都能知道。易远爸爸打他妈妈的事,也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每次挨打,易妈不想儿子受到波及,都会把他赶出家。周围的老邻居虽然好听八卦,但心肠都不坏,即便是小小的易远,也有人能把他暂时领回家,等风平浪静了,再把人送回去。而崔婷,是第一个领易远回家的人。易远性格拧,认准一个就不会变。从那时起,小小的易远每次被赶出家,都会跑到崔婷家门口,等着她把自己带进门,再给他煮一碗面吃。再后来,易远大了些,学会了保护妈妈。再碰到爸爸喝醉上门,他会先把爸爸赶走,再习惯性出门。因为他知道,妈妈不想他在家,不想被他看到脆弱。在那个并不幸福的童年和少年期,崔婷曾是易远无助人生中的一束光。易远把她看得像妈妈一样重要,也想像妈妈一样保护。可这束光却在他十五岁那年,被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狠狠掐断。崔婷自顾不暇,易远再也没有机会去她家。但爸爸殴打永不停止,直到刘姨再次收留了他。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易远成为了刘姨店里,最不想看到顾客。除非他爸爸回家,否则,易远从不会来这里吃面。随着年龄的增长,易远给自己穿上了坚硬铠甲,他学会了假笑和伪装。但刘姨知道,他的痛苦别人看不到。所有的一切,都在易远把纪宸带来的那天,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他肯带人来这里,相当于把自己脆弱的那面,全部抛出给纪宸看。“那孩子把你看得很重要。”纪宸不知该怎么回答。到底多重要才算重要。*误会解除,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因此拉近,却因缺少了“恩怨”的牵扯,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淘汰赛前夕,队友们为缓解压力,张罗着聚餐。易远本想推了,但电话打了好几轮,队友的热情挡不掉。易远没胃口吃东西,只是一杯杯灌酒。大智夺走酒杯,“队长,别喝了,太多了。”“给我。”易远尝试去夺,并没有抢到。小明出主意,“咱都别喝了,玩游戏怎么样?”几个队友急忙应和,“行啊,玩游戏!”“就是就是,老喝真受不了。”“我胃都抗议了。”“我头也疼。”大智拿个空酒瓶倒摆在桌上,“咱们就玩‘醉酒呼叫’,瓶口转到谁,谁就交出手机,其他人随机从通话记录里找个号码,给他打电话,把人叫过来。”“来了就算赢,输了的,比赛结束请大家吃饭。”众人无异议,游戏开始。易远差不多进入醉酒状态,他趴在桌上,没参与游戏,也不清楚游进行到了几轮,直到有人从他兜里掏走手机。小明拿着手机划拉半天,在一周前的通话记录处停下。他看着易远备注里的【渣男】,“这是谁?”队友们纷纷凑过来看号码,确定不是自己才放心。小明又点进详细记录,大概一周之前,易远和“渣男”的联系非常频繁,应该是很熟的关系,但最近一周没有任何通话记录。小明跃跃欲试,“这电话打不打?”“打啊,正好看看有多渣。”所有人都喝了酒,胆子也大,直接拨通了渣男的号码。那头的人接得很快,声音凉凉的,“喂。”“喂喂,你是渣……不是,你是易远朋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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