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哥哥,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呢?牧周语的身边,应当永远是鲜花和掌声……而不是在这样冰冷的场所。“……”被他呼唤的牧周语没有回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们就这样对视,不知过了几分钟,直到牧周文不忍地别过头去,泪水在眼眶当中蓄积,才听到牧周语冷淡的话语响起:“你来做什么。”“哥……!”牧周语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牧周文忍不住感到了难过。可他也为自己的心有过偏向而愧疚。在不知不觉间,他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有意无意地透露过自己兄长的秘密,也曾做过如今难以启齿的期待,“你瘦了……我……”牧周文结结巴巴地说到。他本来有许多疑问和关心,可见到牧周语的时刻,又都说不出口了。他曾是那么渴望他的长兄能够接受他的挚爱,可这弄人的命运,将他的至亲与挚爱放在了对立的两端;现如今来看,他们怎么可能和解,又如何共处?他站在中间,即便已决心放弃与孟盛夏携手的未来,却也依旧无法抹消自己造成的无心之失。“如果你只是来说这种话,那你可以走了。”这种时候即使流泪也不会有用处,但听到牧周语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牧周文只是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他感到累,想要把时钟拨回最初的念头在心里飘荡着,可也清楚一切发生过的事情都不会逆转了,如同河流奔腾不复回。于是他抹掉了眼泪,尽可能清晰地询问到:“哥,你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牧周语轻蔑地笑了笑:“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牧周语轻飘飘的语气就像是俯瞰此事的旁观者,一点儿也不像是经历过那些痛苦的受害人……然而一想到对方在视频里遭遇的经历,牧周文就感到心痛,他不敢想也不愿想牧周语身心遭受的创伤。“……”牧周文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一阵哽咽。过了几分钟后,还是没法完整的说出话来,终究还是牧周语拿过了话头:“你要做他的说客?”牧周语的腔调,就像是被自己背叛了一般,带着戒备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痛苦。可解释在当下也是无用的,牧周文默默想到,于是他接着说了下去:“哥,他们告诉我,那边同意和解——”虽然牧周文也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但从何理群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让他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不论如何,如果能够让牧周语不必遭受牢狱之灾,那么……“我都往那种地方捅了,他还没死吗。”牧周语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美好的想象。牧周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先前感到震惊,还是从何理群的口中得知牧周语伤人一事,但那毕竟是从他人的口中获取到的信息,远没有亲耳听见牧周语说出这样的话具有冲击力。他的哥哥,那个脸上几乎永远都挂着微笑、堪称完美的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如果我能出去,我还会再那么做。”“……”牧周文听出了牧周语的潜台词:他绝不接受和解。他能理解牧周语的选择:他的哥哥总是要做最好的,被如此羞辱,怎么可能轻轻放下。何况那样的痛苦,谁能说自己可以感同身受?罔论劝说对方放下仇恨。可是,可是……他自私地乞求牧周语能够保全自身,而不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被绊住手脚,失去走向更加光明未来的可能性。“哥,妈妈她……希望你能够……能够接受和解。”他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自己也感到悲伤。在来到派出所之前,牧周文从何理群那儿得知了父母已经知晓此事的情况。他们本打算隐瞒,然而对方的家庭似乎急于将此事的影响尽可能地弱化,主动派出律师找到了他的父母,提出了和解的方案。这当然是走向“两败俱伤”之前最理想的转折,他心甘情愿成为法律的拥趸,也是因为追求这样的理性。但当感情亲身体会到这个世界终究无法一报还一报,令他头一次为自己比普通人更加了解社会运行的规则而愤恨。“……”牧周语听到这句话犹豫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到,“妈身体怎么样?”“还算稳定。”“还算?”牧周文揪住了额发,一如之前无数次为自己的无能痛苦。他低声应到:“如果还没有肾源,大概撑不过两年。但妈妈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恐怕——”“……”原本毫无动摇的牧周语脸上出现了裂缝。他咬着自己的嘴唇,牧周文瞥见那牙齿陷入的地方,很快渗出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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