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记得当时他们的讨论,虽然认定这些研究有些内容已经踩到了法律的红线,但总体评价是积极的。就算认为这对科学家夫妻大概要为自己的“过界”付出代价,却也没有谈及会招来可怖的结果。然而,白衍的用词却是“生不如死”。这是一个感情色彩极其浓厚的词汇,或许会被人说是危言耸听,可从白衍的口中说出,有着一种不同抗辩的威信。而许迩颂的反应,也几乎印证了他说辞的真实性。“为什么?”牧周文没忍住问出了口。他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走到了三人的身旁。在场的四个人里,他是对当下的前因后果最为无知的那一个。他明白对于自己来说,对于这件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却不知为何,无法忍耐了解真相的冲动。从与遗产继承直接相关的郑楚、牧周语算起,范围辐射到他这样的边缘人物,没有谁能够从这份“丰厚”馈赠的摆布下逃离,连心的自由也一并被限制。他怎么做得到无动于衷?白衍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他和你说了多少?”白衍转动着手上无名指的戒指,牧周文发现,它有些不合尺寸了。也许是近来的躲避追捕,让白衍也消瘦了许多。它空出来的小小空隙,里面好像刻有什么东西……只是来不及思索,白衍的问题他不得不回答。“我只知道有这份遗产的存在,它的内容包含药物和人体实验数据。”“噢,”白衍拉长了语调,“其他呢?”牧周文摇了摇头:“就这些。”“他可真是大胆。了解了这些东西,只会让你陷入危险。”白衍话中有话道。牧周文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潜台词:表面上,白衍在指责孟盛夏的过失,实际却在暗示孟盛夏对于他的态度不够尽心。有些事并非孟盛夏一人就能决定他是否会永远蒙在鼓里,虽然欺骗一事已经盖棺定论,走到这一步他们都身不由己:“我不知道,就真的会安全吗?”白衍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答复:“匹夫无罪。”他如此赞同到。怀璧其罪。只是他的“和氏璧”,是和牧周语的关系:“所以他们当时连夜要离开Z市,是为了逃避追捕,还是……追杀?”如果这些实验真的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首先,他们的公司应该会被调查 ,而他们会被限制出入范围,可既然他们甚至有去往机场的能力,那么说明事情还没有彻底“败露”。看来,是有人想致他们于死地,而又有谁通风报信,听闻到风声的两人,选择了连夜逃离Z市。“没有人想让他们死。”“……”没有人想让他们死?这句话要是细究起来……“他们会沦为利用对象,是吗?”许迩颂插话到,“直到死亡为止……”白衍的神色依然平静,说出的话却有些骇人:“即使是死亡,他们也不会得到安宁。”他指的意思,绝非所谓的灵魂。牧周文不敢多想,但他的大脑已经构思出了一种可能性:这两夫妻的遗体或许……“那年,那张车上,还坐着郑楚?”许迩颂语气沉重地问起一个牧周文不知含义的问题。“或许这就是亲情吧。”白衍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含着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他使用的叙述角度有些奇怪。一个也有着孩子的父亲,怎么会这样评价另一对父母?“他知道你是……有这个嫌疑的人吗?”白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看他的表情,根本无所谓郑楚了解与否。白衍不说话,许迩颂也没法再追问下去。牧周文却蓦地想到,孟盛夏和郑楚有过一段感情。那个时候,郑楚在考虑什么呢?而白衍,竟然可以纵容他们两个人的靠近?想到这里,牧周文越发感到了恐惧。白衍对于这些事的“无所谓”,让他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初印象:这样的人,他人无法揣测他将要做出的行动,因为他不会按照常人的逻辑思考,也不会遵从社会的约定俗成行事。所以……他打算对他们做什么?“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白衍主动中止了他们几人的面面相觑,他的语气温和,就好像幼教在和聚在自己身边的小孩们互动。然而此情此景,这样的提问,实在有些滑稽。“严恩他根本继承不了遗产分毫,就算他了解再多内容,否则也不会盯上我。”许迩颂也接受了自己先前的反抗毫无意义的事实,当下也只能如此询问白衍的动机,“你究竟是觉得他知道的太多,还是想用他把严骛引来?”“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让人省心。”“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但他不会来的,他利用严恩这么多年从没有过愧疚,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事来陪你玩命?!你是不是有病啊!”许迩颂兴许是气急了,他语调高昂,像是下一秒就要和白衍拼命,而他身后的何理群也已经往前踏了一步,只要他有任何逾矩的行动,大概就会当场制服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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