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倒觉得童巧巧应该感到痛快。可她为什么会来和他说这些话呢?“小牧,我信你,我相信你不可能干那些事!”童巧巧甚至有些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大声说到,“你如果需要帮助,我会找人帮你一起辟谣的,必须让他们给你道歉——”“谢谢你。”牧周文有些惆怅地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童巧巧,这个善良的、甚至曾经为他叫板孟盛夏的女孩,他在听到对方说出这样的话语的时候,既感动,又生出一种古怪的念头:童巧巧这么做,是不是也是为了证明她的眼光没错呢?可他的确再也不是过去她喜欢的那个他了,就算他矢口否认那些为了自己的目的做过的事,他依然记忆犹新。他起初感到耻辱,后来却破罐破摔。他已经不再纯粹了,他感到自己变得肮脏和市侩,这是他洗不掉的污点。“我们一起辟谣好不好?不过现在先等一等,马上要考试了,等考完,我们马上——”“我缺钱。”牧周文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唐突,但他还是干脆地打断了童巧巧美好的畅想,“所以他们没说错,我……”“是他逼迫你,对吗?你当时一点也不乐意!”“经理,我真的缺钱,你知道的。就算有捐款,也不够。”牧周文笑了笑,他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心如止水,如同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拜金主义者,“那样来钱快。”童巧巧的手松开了。她的眼里是不可置信,却带着浓浓的悲伤,这比愤怒与谴责更让牧周文痛苦。“我们可以继续募捐,你为什么……”良久,她从喉咙里挤出这样痛苦的声音。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牧周文觉得自己的心空洞洞的,他看着童巧巧,回想起的是自己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献媚,他本能感到作呕,可从客观上来看待,他比许多人要幸运得多,毕竟孟盛夏算是个念旧情且守信的人,要是没有那层关系,恐怕他对于母亲的病只能束手无策:“他给了我很多钱,也带我感受了有钱人的生活。我知道他有婚约,但我已经习惯了那种待遇,所以我和他没有断。”“……”童巧巧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也许是没有想过他会认可这些好事者的议论,并如此坦荡。她似乎来之前准备好了许多要谈论的内容,以至于事态不像她所理解的那样发展的时候,她陷入了宕机。“你知道的,有些人吃那套,就喜欢你拒绝他,他反而追着你来。”牧周文“乘胜追击”,他避开童巧巧的视线,自说自话似的继续补充到,“我知道他是这种人,所以用了那些小手段。”“……小牧,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担心你?”童巧巧的眼眶红了,牧周文感到一阵心慌,嘴上更是不遗余力地贬损自己:“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从前我是那样,是因为我没有体会过那些生活,但我已经经历了,那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不喜欢说谎,你关心我,所以我告诉你真相。别再挂在心上了。”他不值得被这样关心,他已经不值得被这样关心,牧周文麻木地想着,和童巧巧告别到,“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要说,我就走了,我下午还有课。”他起身,心里想的都是要从这里逃走,可面上还是满不在乎。童巧巧不死心地劝说他到:“牧周文,明明你知道他的性格喜怒无常了,还要和他在一起,好吧,你说你为了钱,可你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吗?他不会对你真心的,他和严家的婚约就算取消了,也会有张家王家要和他联姻——”孟盛夏的家庭,他最开始一无所知,或者说,就算接触到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边角料,他当时也没有上心。童巧巧当时给他敲过边鼓,然而爱情使他冲昏头脑,满心只想着不论家庭如何,他们都有克服困难的勇气:“嗯,我知道。”牧周文佯装漫不经心地应到。他怎么不清楚呢,他已经很清楚了。比起性别,家庭更是难以逾越的天堑,他们注定无法跨过那道巨大的鸿沟,“我不在乎,只要他给我钱。”他把童巧巧甩在身后,一个人出了咖啡厅。他先是慢慢走,在绕过街角后跑了起来。风在他的身旁轻盈地流动,追逐他的脚步,把他眼眶中的泪水吹干,冷却他那颗因复杂心绪转个不停的大脑。牧周文喘着气想,如果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是否现在也就少了许多烦恼?可惜他在乞求金钱的同时,也有过数个瞬间,为对方许下的承诺晃神。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债务,不曾有欺骗,是否有那微乎其微的、白首偕老的可能性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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