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敏感又愤怒地看待世界,时刻不管不顾地想要反击任何让他觉得被伤害的事,以至于连伤心本身都后知后觉。可意识到牧周文真的是为了爱等待他的到来,他泪流不止,情不自禁地伏在牧周文的颈窝,许多年积攒在他心底的泪水都淌了出来。他们就这么安静地站了几分钟,直到牧周文主动说到:“好了,不哭了。”他的语气中也带着一点哽咽,但却拿出了似乎自己是更成熟一方的做派,用平静的口吻劝说到,“待会菜都要凉了。”孟盛夏慢慢放开牧周文,牧周文抬手用纸巾为他擦去了泪痕。他们在餐桌重新坐下,孟盛夏悄悄坐到了牧周文身侧,而牧周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他的碗筷拿到了他面前。他们就像是相伴多年的一对儿,不需要言语,就能知晓对方想要什么。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孟盛夏想,经历过生死之后,这样平淡的日子,就是他心中人生最幸福的画面。他小心地斟酌着用词,但尽可能自然地问出自己在听到地址后就产生的疑问:“你怎么会来这里住?”“实习。”“在哪呀?”牧周文报了个地址。“离这儿远吗?”“一个多小时地铁,还好。”“有点远……”“这儿的房租比较便宜。”孟盛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如果在从前,恐怕他已经嚷嚷起来:“房租我帮你付啊,多睡会呗。”而现在面对牧周文,他依然会担忧对方会不会睡眠不足,可心里也清楚,那样的话不是牧周文想听到的。所以他只是问到:“要实习多久?”“还有一个多月。”牧周文放下筷子,反问到,“你呢?”“我……”他被安排来学习交流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周左右。之后就得回Z市去,回到不再有牧周文的地方,“一周吧,这周末回去。”工作由不得他只为了黏在牧周文的身边就任性地抛之脑后,即便他已经在规划以后要怎么来找牧周文。“今晚呢?”“我提前一天过来,就去找个旅店凑合吧。”行李也要明天才能寄到,他今天去哪儿都可以凑合。“为什么不说要留下来?”牧周文眨了眨眼睛,“你的衣服今晚可晒不干。”他这么说着,没有把话说得太明,可自己已经有点害羞,只好用夹了一筷子菜咀嚼来掩盖。印象里总是孟盛夏主动发出邀请,而他负责的就是同意或者婉拒,而这一次,鬼使神差地,他“违反”了孟广思给他嘱咐的事:“别让他留下来,最好门也别让他进。”,主动让孟盛夏留下来。大约轻易就“和好”不能让孟盛夏长记性。但他也不是喜欢欲擒故纵的性子,于是几乎没有思索地就说出了那些话来。“我……”孟盛夏没想到牧周文会这么说。他原本就没有想过对方会愿意让他走进这儿,更没想过牧周文会愿意让他留下来。孟盛夏的犹豫让牧周文有点紧张,但他自认毕竟也在为人处事上有所成长:“不愿意?”牧周文微微笑着,同孟盛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这床和你家的那张大小不一样,我们两个人睡是有点窄。”“住处不是我的家,你在哪里,哪里才是。”孟盛夏不假思索地说到。牧周文没有应他,孟盛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煽情和沉重。他悄悄瞟了一眼牧周文,看到对方的耳朵已经红了起来。牧周文只是说:“你怎么不动筷子?都凉了。”有些蹩脚的转移话题的说法,可孟盛夏没有调笑的心情:“我是认真的。”“可是我现在还不想。”牧周文故意顿了顿,“我和你,起码得再磨合磨合吧。”牧周文的话说完整了,才让孟盛夏吊起来的心回落下去。即便牧周文不说,他也会那么做:“好。”他轻声补充道,“谢谢你。”他不需要孟盛夏说谢谢,牧周文想,但他们之间,的确需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他们最初的相遇基于谎言之上,这一次他们之间的故事基础,应是绝对的真诚。“待会我再找找——”牧周文本想说再找找多余的被子,可他的余光瞥见孟盛夏脸上似乎渗出了冷汗,那不正常的神色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了?”他说着话,连忙转过身去,“你不舒服吗?”他没怎么进食,又忘了吃药,于是胃疼“如约而至”。但他不想让牧周文担忧,强忍着说到:“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你……胃病?药带了吗?”孟盛夏摇了摇头:“没事。”牧周文起身给他接了一杯热水来,可孟盛夏也喝不下,他只能挥挥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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