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方廉打量半晌,也觉不出差错。所以他从抽屉掏了支雪茄点上,毫无戒备道:“对,你袁阿姨以前确实是我们家的人,户口本照片是真的。”方廉的父母是重组家庭。他是父亲的儿子,袁莉是后妈的女儿,两人没有血缘关系,见面的时候已经十五六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这种豪门子女在情爱方面早熟,两人很快就不顾伦理禁忌混在一起。只不过没多久,重婚的消息还没发出,婚礼都还没办,他们爸妈就死在了出海事故中,大半家产毫无疑问落在了方廉身上,剩下一些零星股份则给了袁莉。其实早该想到的。如果不是手里有枫御股份,京城那些老狐狸怎么会跟袁莉签对赌?几点股份看似不大,但就像入场券,尝不到甜头还好,一旦尝到,必定要吃十分饱。枫御内里都快烂成粥了,外患再加几码,迟早倒台。万幸他们顾忌林家的面子没立即出手,不然枫御真要被袁莉坑死了。当年袁莉知道自己没本事守住遗产,趁方廉对她还有感情,主动选择脱离户口,想跟他结婚。方廉一开满口答应,不料户口刚迁,就遇见了林釉。“你母亲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方廉谈起林釉,惋惜地叹气,“红颜薄命,她要是还在世,我肯定不会娶袁莉的。”大概是一场大病扭转了他的心理,方廉出院后彻底追求自我享受,没在方逾拾面前装模作样过,怎么舒服怎么来,毫不掩饰人渣本质。他指了指方逾拾的眼睛:“你的眼和鼻子跟她一模一样,方逾栖就没那么好运气,除了脸型,没一点像她。”方逾栖很漂亮,但五官中和了林釉和方廉的特征,谁都像,又谁都不像。这也是方廉没那么喜欢方逾栖的原因。真是恶心的深情。方逾拾把手放在胃部,按住翻腾的恶心感,淡声道:“您跟我妈结婚后,也一直没跟袁莉断?她怎么愿意的?”“一开始不愿意啊。”方廉笑着,无所谓地说,“但她不是怀孕了嘛。哪个怀孕的女人会敢反抗孩子的爹?”“袁莉是,你妈也是。”他眯起眼睛,过了一大口雪茄到肺,“你要是个女的,也能这么圈着梁——”“哐当!”烟灰缸落地的沉闷响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了。”方逾拾平静地弯腰捡起烟灰缸,重新放在他面前,飘起的灰尘呛得方廉咳嗽不止,“我知道了,方董,这件事我会处理,绝对不会让它曝出去,坏枫御名声。”方廉咳嗽着挥手:“行,你看着、咳!你看着办!”方逾拾眼睛被烟尘熏红了几分,他抬头看到,终于迟来地感到愧疚:“这件事辛苦你了。小拾,你想要点什么?爸爸给你买。”“我没什么想要的,您注意身体就好。”方逾拾敛起眼中的情绪,“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吗?虽然累点,但我理解您,公司很多事还是自家人上手更好,对吧?”方廉被说到心坎上,想了想,迟疑而缓慢地说:“今天下午有个竞标……”方逾拾弯起眼睛:“好。”……袁莉踹门而入的瞬间,方逾拾就把办公室窗帘拉上了。他侧身躲开对方扔来的包,慢条斯理比了个“请坐”的手势:“最近天气比较干,您上火了?”“别装得跟人一样!”袁莉怒瞪他,“方廉让我去分公司,是不是你干的?”方逾拾真真切切诧异了一番,随后身子往椅子里一躺,愉悦道:“还真不是。我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袁莉咬牙:“方逾拾,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明知道我想要的不多,你应该站在我这边!跟我作对你有什么好处?”“没好处。”方逾拾笑意不减,“但我没兴趣跟害我妈的人站一起。”袁莉嘴角扯了扯,五官别扭地挤在一起:“话不能乱说。”“我妈怀方逾栖的时候身体不好,有次住院,你来看过,对吧?”方逾拾眼尾吊着,“你给她说了什么?”袁莉红唇张了张,嗫喏道:“我没有……”“说了什么?”方逾拾又问了一遍。“我没有逼她!没有!”袁莉像发了疯,狠狠抓住他衣袖,尖锐美甲几乎快要撕破西装布料,“我是真心给她建议的!方廉能喜欢她多久?她那破身体拿什么跟方廉斗?我希望她拿着所有钱带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走有什么错?她要是早走,至于落个油尽灯枯吗?”方逾拾听完,并没有生气。反而用一种怜悯、轻蔑的眼神看着她,嫌恶地脱掉被她抓过的外套,讥笑道:“骗自己有意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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