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要跟家里划清界限。显然,意识到这点的不止她。整个周家都因为梁寄沐这一份合同乱成一团,吵得不可开交。和他关系好的几个叔叔和小辈有眼力见地去二楼避险,把战场留给了当事人。梁寄沐淡定地看它们把文件撕成碎片,无所谓道:“这是复印件,还有很多份,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让助手送来。”“梁寄沐,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吗?”年长一点的还端着架子,试图跟他讲道理。梁寄沐这些年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合,已经厌倦了。梁青身体已经很健康,他没必要再委屈自己迎合这些人。“大逆不道,然后呢?”他拧了下眉,朝指着自己的那个人轻瞥过去,“手,放下。”那人面色一僵,下意识收回了指头。梁寄沐这才看向保持沉默的周家家主:“不用在道德方面谴责我,如果我真想做的绝,你们家之前以亲人名义找我要的钱,我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向你们索要。现在的情况只是因为你家有人惹我的人不开心,我不乐意伺候了,可以明白吗?”周家自恃清高,混迹艺术圈,从来不屑于和企业家来往。但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些所谓的地位和话语权都是因为他们后面有渡盛,有梁寄沐。尤其近些年梁寄沐势头大盛,就算是外面的人,也得顾及渡盛给他们面子。现在梁寄沐说要划清关系界限,且不说那些钱和支出该怎么解决,单说他们以后在圈内的名声地位,都岌岌可危。家主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谴责地瞪了眼脸色惨白的梁青,吐出口浊气,好声好气跟梁寄沐打商量:“我会管教好家里人,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不用开这种玩笑。”“我没开玩笑。”梁寄沐声音很淡,“您当然要管好家里人,但这份文件也不是假的,马后炮的道歉我不需要,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您年纪这么大了,道理不会不懂吧?不管是违约金还是租金,我知道周家能承担得起,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梁青不是注重家庭规矩和尊卑吗?那他就给周家人一个必须管制她的理由。话说得不客气,周家家主的脸色也难看起来:“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警告。”梁寄沐手指点了点桌面,毫不避讳道,“如果您以后再管不好您家里人,就不只是这样了。您知道的,一个周家而已,渡盛说没也就没了。”此言一出,剩下一点谴责和辱骂声也消失了。始终保持沉默的梁父看不过去,咳了两声试图打圆场:“梁寄沐,你……”“爸,”梁寄沐抬起眸子,“我不希望下次开董事会,没有您的位置。”梁父哽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连自己都威胁。但威胁有用。他老实闭嘴,不再吭声。“我话就说到这儿,以后怎么办,诸位应该心里有数。”梁寄沐说完就朝二楼走,路过梁青的时候,步伐稍一停顿,轻声道,“您有两百万的购物清单我还没还,截止下周,我希望我家小拾能收到一个道歉。”说完,对一旁悄悄看热闹的周奕歌招手,去二楼帮忙收拾东西。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地方他不会再回来了。梁寄沐要带走的东西不多,那些奖状他这些年看腻了,以后也不会缺这点,干脆一个都没带。整理下来,真正要带走的,也不过几本相册。周奕歌自告奋勇帮他拿东西,顺便借口开溜,梁寄沐便随他去了。等自己去车库开车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谁把他的车窗后视镜还有车前盖全砸了。他“啧”了声,一边联系保安调监控,一边回屋拿摩托车钥匙。之前接方逾拾的川崎回来停这儿就没开走,这会儿正好骑回去,省得下次再来。临走前,梁青劝了他一句:“能不能别骑车?”梁寄沐平静地问道:“您到底是希望我好,还是在满足您自己的成就感?”梁青不说话了,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地看着他离开。桌子上保姆阿姨做的大餐一口没动,至于蛋糕……梁寄沐过生日从来没有生日蛋糕。毕竟那种幼稚甜腻的东西,大家都默认他“不需要”。梁寄沐再是神仙,经历完这一出戏也难免心情复杂。有种解脱怅然的茫然。从有记忆开始,梁寄沐很少有被实现的愿望。他爸爸一心扑在事业上,对家里不管不顾,他所有一切都是梁青操办。家里的电视机从来没有打开过卡通和电影频道,房间里从来没出现过积木和乐高,如果不是同学,梁寄沐曾经一度以为,这个世界上的娱乐方式就只有毛笔、绘画、写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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