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谁让你是我领导呢。”谢柏群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打算去医院给高子平的笔录做完,补充一些细节,那天晚上高子平精神状态差,很多东西他说不出来。你去不去?”“你自己过去吧,我去了别刺激人家。”“成。”谢柏群转身打算下楼,过了一会又扭过头看着肖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男人这会儿有如福至心灵,撑在楼梯的扶手上重新点了根烟,脸上带着一点倦意,笑着挥了挥手,说:“别黏人了小同志,我再抽根烟就下去看那边的笔录。你去医院也别急着回来,把你那胃好好拾掇拾掇,我要检查病历的。”“好的领导。”谢柏群耸了耸肩,跳下剩下的两节台阶。肖落回过身走上天台,看着谢柏群和另一名当地的警员开车出去,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只留下了他其实更惯有的冷硬神情。他庆幸自己在发烧,因为在发烧,所以高材生没有察觉到他浑身发凉,关节都有些僵硬。这不是一个好的状态。周居席没有参加笔录,独自守在关押那名级长的毒 • lì的小房间外面,看见肖落过来,低头示意道:“我守着,人送过来之后还没有人接触过他。”“知道了,我来审。”肖落面无表情。“监控和录音?”周居席低声问。“录着。你和孙星空说,让他备份一份加密传给上级之后,立刻删除在这里的备份,按照保密协议的要求执行。我接下来要问的无关这个案件,也不会做笔录,在我问话期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包括你自己。”“是。”周居席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他们这一行,有时候风风光光,战友还没回来,就能从电视上看见取得的成果。但更多的时候,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只能烂在心里的秘密。周居席和肖落说是战友,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肖落在干什么。但这也不阻碍他对于肖落无条件的信任。肖落今年刚退下来。周居席他们去年队里兄弟聚会的时候还在说,肖落当时就是他们之中最出息的,也不知道这会得了多高的衔,拿了多少表彰了。周居席想,那个人大概从来不在乎那些,肖落不是一个会因为这种事情感到骄傲的人。好几年前他们驻守在国外,苦中作乐的时候在馒头上插了根木棍点了火,说给肖落过生日,肖落的生日好记,是大年初一,他们没人能回家过年,也没人提这伤心事,就借着肖落生日的由头闹了闹,还烤了只野鸡加餐,都是执勤完轮换下来之后偷摸着闹的。肖落当时是队长,也难得没管,知道他们的情绪需要一点出口,总绷着神经,人迟早坏了。几个还没二十的小兵起哄问:“队长有什么愿望吗?”“找个女朋友啊!”“队长那么帅,是不是家里有漂亮媳妇了?”肖落抱着自己的枪笑着看着他们闹。周居席当时也算是个前辈了,不屑和新兵蛋子闹,捧着一碗罐头牛肉煮的汤在旁边看,忽然听见肖落声音很轻的回应。“希望……世界和平吧。”“队长?”“很奇怪吗?我们拿枪的说这种话。”肖落接过周居席给他盛的汤。“倒也不奇怪,太平了我们就都能回家了,也挺好。”周居席傻笑了两声。肖落没再接话。他父亲是个普通的乘务员,死于一场火车站的持刀伤人事件,母亲受打击病倒,没有半年也去了,肖落早就无家可归了。他知道自己回不到正常人的生活了。如果真的有天下太平的一天,枪声不再响起,不必再听见痛苦的哀鸣,总有一天,他能卸下身上所有的负罪感与使命,永远安眠。但现在他还不可以。必须振作,必须清醒,必须逼着自己步履不停。肖落坐在神色镇定的男人对面,沉默着看着彼此。“我不是来问你关于案件的细节的,我要问的是另一件事情。”“嗯哼?”男人低着头,有些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孙宏宇,四十二岁,去年和妻子离婚,儿子跟了妻子。你们的离婚并不和平,一直闹上了法庭,你不止一次地出轨,你的妻子在结婚的第五年提出离婚,你不同意。她申请过调解,但因为你每次表现出的态度都比较诚心悔改,又跪又磕头,显得很卑躬屈膝,所以几次都没有离成。”“闭嘴。”“就是这么一个平时表现出的形象都是比较低声下气的人,在训导班里,孙级长可又大有作为啊。根据匿名提供的视频资料里显示,你在训导班里……很享受做土皇帝的快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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