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正常人。”司游接道:“你看方锦正常吗?”这话把赵林修问得一愣。在理。“那更不能跟我兄弟在一起了。”赵林修说:“我担心他哪天一个不高兴,给佳堂活吞了。”司游又胡了一把,将位置让给姜庭序。姜庭序心不在焉,他琢磨了好半天,搞明白了一点:司游在方锦身上找到了一种共性。而这种共性,是司游从来没有在姜庭序面前展露过的。好像那些梦魇的更深处,掩藏了另一种骇人听闻的真相。司游灌了口冷水,因为背对着姜庭序,所以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青年眉眼间覆上阴翳,那是种极其细微的、颓败的,又锋利到伤人伤己的情绪,托方锦的福,一些尘封的画面的确越来越清晰,司游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他原本打算永远忘记的。似有所感,下一秒司游抬头,对上了方锦的目光。说来十分荒唐,但他们二人,的的确确像是在照镜子。那不是面容上的相似,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某种东西。过了许久,方锦打量司游的视线缓和下来,带着某种兴致,同类。司游很烦。对方锦来说,找一个跟司游独处的时间并不容易,晚上开始烧烤,他是趁着混乱,在另一头的厕所门口堵住了司游。这下方锦的目光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走廊光线充裕,但似乎照不亮他们这一片,司游靠在墙上,侧目看向方锦,“怎么,觉得我很帅?”“确实帅。”方锦点头。司游笑了笑,这么坦然让他不知道怎么接。但是紧跟着,司游就听到方锦说:“姜庭序知道吗?”这话不全,旁人听怕是要一头雾水,但司游明白,方锦问的是姜庭序知道自己也是个一旦情绪失控,会剑走偏锋的人吗?司游想了想,自己这一世一直是开朗的、不服输的,干劲满满,因为那些困住他灵魂的枷锁全都掉了,司游难得嗅到了新鲜空气,在极致的深渊跟痛苦面前,全网黑显得微不足道,司游没怕过,所以姜庭序可能一直以为,他是个朝气善良的人。没错,这是司游人性的底色,可他还有另一面。“你说姜庭序知道了,还会这么喜欢你吗?”方锦又问,而这个问题,就带着几分嘲弄跟恶意了。平时生意场上,不管谁见了方锦这样,心里都会毛毛的,但司游丝毫不怕。“只要我愿意,庭序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司游得得瑟瑟。因为这句话,方锦的神色有瞬间的狰狞,非要司游形容,那就是明晃晃的嫉妒。司游见状咧嘴笑了,“再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就算我以后变了,庭序也不会跟我分开。”方锦挑眉:“哦?”“因为姜庭序不是陆佳堂,我也不是你。”司游接道。方锦脸色隐隐发青,他刚刚兴致勃勃地嘲讽同类,此刻恍然明白,照镜子不仅仅是他看穿司游,司游也一样能看穿他。另一边,方锦又觉得在那口漆黑吞人的深渊里,司游似乎比他坠得更沉,因此方锦真是好奇死了,司游是怎么做到如今这笑容满面的样子。“你的方式就错了。”司游忽然说:“陆佳堂是个正常人,你本就心性不足,精神上又存在缺陷,还把自己最恐怖的一面展露出来,跟在大街上拉.屎有什么区别?”方锦:“……”“陆佳堂要回来了。”司游说完,看到方锦瞳孔骤缩。“别管他了。”司游又说,“你离自我毁灭也不远了,先学会做一个正常人,再去考虑其它的。”方锦皱眉,他没有将心中罕见的局促表现出来。他以为能看到司游紧张畏惧的神色,因为在方锦二十多年的生活中,他朝着一个跟正常人背道而驰的方向不断成长,所以他深知像他们这样人一旦被戳破伪装,就如同阴晦的东西被阳光暴晒,肯定伴随着尖叫跟痛苦。但司游不一样。他尚有那些枷锁刺骨后所留下的阴影,也显得风尘仆仆,可他将鲜血藏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有种经历过极致淬炼后的静谧从容。这触及到了方锦的盲区,他无法理解。司游刚从走廊出来,就撞上了姜庭序。“怎么这么久?”姜庭序朝里面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一截白色西装。“有吗?”司游笑了笑:“我们回去吧。”姜庭序“嗯 ”了一声,也不多问。等烧烤吃的差不多,赵林修已经喝得爹妈不认,非要展示一段舞蹈,知道他跳舞要命的姜庭序赶紧给人连拖带拽送回了房间。司游吃饱喝足,回到安排给他跟姜庭序的房间洗澡洗漱,出来后听到外面有汽车发动的声音,掀开窗帘一看,是那辆玛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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