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堂焦急不已:“还没拆线吗?”“嗯。”陆佳堂没想到方锦竟然回应了,嗓音很轻,“医生说有点儿感染。”他在自以为是的梦境中丝毫不设防。陆佳堂凑到方锦耳边,“等睡醒来,再去医院看看,行吗?”方锦没吭声,就在陆佳堂以为他睡着时,青年又说:“不行。”陆佳堂:“……”陆佳堂将手机亮度调至最低,一刻不停地敲敲打打。方锦在别的事情上能力挽狂澜,但他还是不懂怎么照顾自己。……日出时分,鸟鸣唤醒了方锦。他翻了个身,难得,那种压在身上的沉闷感散去一些,被窝里还挺暖和。身体情况很多时候连接着心情,方锦心情大好,一边醒瞌睡一边想着等会儿吃什么。“等睡醒来,再去医院看看,行吗?”低沉的男声忽然炸响耳边。方锦倏然睁眼,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动作太猛牵动伤口,他疼得轻嘶一声,又撑着床板缓了好一阵。等再睁眼,期间除了平和还有一抹被隐匿多时的精明。方锦警惕地扫视一圈,没哪里不对,他抿唇想了很久,然后抬手按了按眉心,做梦了。梦到陆佳堂不是稀罕事,不管梦里的情绪如何泛滥,只要醒来方锦就能恢复理智。因为这个梦,也因为陆佳堂竟然敢说话,方锦刚刚明媚的心情又覆上阴翳,狗男人。他下床洗漱,然后打算烧水煮面条,趁着水还没开的间隙,方锦又打了清水想着浇浇南面窗口的那盆玉兰,隔壁奶奶上次来说能活,之前是晒太阳晒多了,所以他给挪了个地方,方锦调整好心情,告诉自己又是美好的一天。结果刚站在窗边,方锦脸上的笑意就寸寸僵住。窗台上那么大的一个脚印算怎么回事?这也罢了,他的玉兰,怎么掉在了地上?联想到昨晚的“哐啷”一声,方锦眉头狠狠一跳。拳头大的一个青瓷小花盆,本来是用来种多肉的,但是方锦搬来时多肉早死了,他只来得及救回玉兰的一小截,昨天看到发出的嫩芽时方锦心里一阵高兴,而现在那截嫩芽早让摔秃噜了。方锦深吸一口气。“做梦吗?”“是做梦。”方锦心头不可言说的澎湃跟火气裹挟而出,他单手撑着窗沿不断深呼吸,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个屁啊!十分钟后,邻居奶奶听到这边的动静,隔着院子询问:“小锦呀,你干嘛呢?”“没事奶奶,家里可能招了只黄鼠狼,我把窗户封上。”邻居奶奶:“?”你把窗户关上不就行了吗?听这动静是封死了?早餐的面条煮的稀烂,方锦皱着眉吃完了,一道声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的神色越来越冷,越来越不耐烦。今天明明阳光很好,但这太阳就是晒得方锦心烦意乱。在躺椅上没撑过十分钟,方锦冷着脸坐起身,他盯着某处空白的地方半晌,像是恨不能盯出一个洞,不夸张,蚂蚁都是绕弯走。终于,方锦起身,去茶几上拿了钥匙,然后出门去医院。他挺烦医院的,主要因为自身恢复不行,回回难受了还要听医生说一些不好的评价,丧得厉害。不过这次去倒是换医生了,是个生面孔。来人身量不低,目测一米八二,脸上带着温和儒雅的笑,模样也周正,刚刚帮忙的护士都是红着脸出去的,属于年纪轻轻却很让人安定的那种。“我姓张,之前的刘医生出差了,以后我来接手你。”方锦点头:“张医生。”铀江不大,这已经是最好的医院,方锦也花了钱找了专门的主治医生。张医生给方锦安排了检查,这次效率很快,都没排队,然后拿着报告单子,张医生忍不住说:“之前那位……真的是学医出身吗?”方锦:“……”我对你们医生之间的鄙视没有兴趣。“能不能住院?”方锦回答:“不想住院。”张医生了然地点点头,“我给你开点儿药,按时吃,一会儿去再去换绷带。”“好。”张医生抬头:“按时吃。”方锦:“……嗯。”方锦按照流程一番折腾下来,总算结束了,这张医生还算顺眼,不会叹着气跟方锦说这不行那不合适的。药房在医院旁边,方锦刚开好药就被店员叫住,然后笑盈盈地递给他一个大礼包,上面写着:和谐电热毯,用后身体各处和谐!方锦:“?”“回馈患者,送的。”店员接道。方锦:“……我不需要。”“马上就冬天了,确定不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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