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现在来说吧,谢隐个子很高,穿着警服。长袖制式衬衫扎进裤子内,双腿又长又直,强劲有力的肌肉线条和宽肩窄腰的身型一览无余。深邃的眉目轮廓和俊逸的面部线条让他怎么看都有着翩翩佳公子的清冷澄澈感,可偏偏留着贴头皮的青茬寸头,眉角的疤痕明晃晃的,又让人不得不觉得他是个十足的硬汉。亦正亦邪的气质完美交融着,丝毫没有冲突和违和。岳继龙咂么了一下嘴,把谢隐拉到了一旁:“我说兄弟,给你解开铐子没问题,但你可得答应哥,别再犯浑啊。”他顿了顿,仍有些不放心:“哥出生入死半辈子,没犯过啥错误。眼瞅要退休了,你可不能给哥上眼药。”谢隐混不吝一笑,又赶紧假正经地回答:“放心吧哥,处理完这个案子,我就赶紧再钻回铐子里,老老实实和你回去关禁闭去!”岳继龙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你啊你啊”,抬手帮谢隐打开了手铐。谢隐丝毫不耽误,转头便向现场走去。一边走,一边接过卢晓明递过来的手套和鞋套。卢晓明低声耳语:“怎么回事啊头儿?怎么还被铐起来了?”谢隐苦涩一笑:“表彰会上一个没忍住,把曹力帆那老东西给揍了。”卢晓明先是惊愕了几秒,随后投来佩服的目光:“您当着厅长的面把战友给打了?您真是旷古烁今的警界第一人。”说完了还不忘伸出右手拇指,点了个大大的赞。谢隐一把拍掉卢晓明那没有二两肉的狗爪子,剑眉尾梢轻轻一挑,轻描淡写问:“曹力帆,难道不该打吗?”卢晓明和韩易当然并不知道今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曹力帆这个人,他们还是认得的,是他们队里的老人儿了。现年四十八岁,四级调研员。年轻时候干过片警,搞过经侦,后来来了刑警队。老警油子一个了。干活拈轻怕重,有肉吃比狗鼻子都灵。谢隐和他的手下历来看不上这种败类,但往日里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今儿这滚刀肉怎么膈应到谢隐这尊煞神了,卢晓明他们也不知道。但出于对老大的绝对崇拜,卢晓明和韩易连犹豫都没犹豫,狠狠地点了点头,齐声说道:“对,揍他丫的。”谢隐没再废话,转头问:“什么情况,非要我亲自过来?”韩易指着烧毁车身的方向:“今早接到报案,说旱水沟里发现了一个燃烧殆尽的汽车,里面有一具高度碳化的尸体。车应该是从桥上翻下去的,我们现在不确定的是意外交通事故,还是蓄意谋杀,这不想让你过来看看么?”谢隐听完双眸冷冷一睨,没说话,但意味已然十分明确——跟我学了这么多年,意外还是他杀都分不清,还好意思往出说?韩易也知道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掩饰着尴尬,挠了挠头:“这次情况确实比较复杂,辛苦师父了。”谢隐不紧不慢地戴好手套,套上鞋套,走到车旁。正在工作的民警们见他来了,都起身打招呼:“谢队。”谢隐点头,示意大家继续。环视了一下周遭环境,旱水沟上的桥是村里修建的两米宽土桥,年久失修不说,两侧护栏不足30公分。村道更不可能有路灯,如果是夜间行车,车侧翻在桥的北端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车架燃烧完全,附近的荒草也有明显的燃烧痕迹。应该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第一现场。“燃烧时间可以确定么?”“这里离村子还有些距离,没有村民看到火光。具体燃烧时间还得做进一步检验判断。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是昨晚19点到今早7点之前。”谢隐:“为什么?”“因为走访中有村民说昨晚19点路过这里,还没看到有车焚毁。今早7点,是报案人的报案时间。”如此一来,有可能是开的夜车。半夜行车,行至土桥的时候视线不清,导致侧翻,进而导致车身起火,可能性也是很大的。所以韩易他们无法确定是否为意外交通事故,也算得上情有可原。谢隐俯下身蹲在燃烧殆尽的车内,仔细地观察起车内的尸体。尸体已经高度碳化,几乎到了难以看出是人形的程度。他抬手将尸体翻了个面,发现外生/殖/器还在,倒是可以确定是个男性。谢隐眉梢一挑,抬头看向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女法医:“有什么发现?”法医也蹲下:“谢队您看,死者虽然高度碳化,但还是能看出头骨两侧的撞击痕迹非常明显,左侧颞顶枕部有多处的骨折现象,右侧颞板也有骨折线。”谢隐上手观察了一会,淡淡一问:“几处?”“啊?”法医有点没跟上谢隐的思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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