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有后手。你有个团队一直在和你位置共享,一旦有危险就冲过去救你。温……”谢隐眼底已经布上了血丝,盛怒之下一贯记忆力超群的他竟然忘了温幸苔的名字,“就凭你手里的那个小手机?上学时候学得侦查学知识都喂了狗了?他想屏蔽你的信号有多容易?他派人拿着你的手机调虎离山有多容易?就你有小聪明,别人就都没长脑子?”狠话一说出口,搓起的火就像是浇了油,愈烧愈烈,谢隐猛然抢过温幸苔手中的鼠标,点开了一个方才他们不忍目睹的视频。视频里的女孩神情涣散,明显已经不甚清醒了。女孩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侵犯,被虐待……谢隐指着视频里的女孩,眼中的怒意几近凝成刀剑,怒喝着问道:“如果有那个万一!万分之一的概率你玩砸了,你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说话!”温幸苔方还倔强的神情突然柔缓了下来,一时间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师哥严厉到不讲理,却实实在在正确的问话。尽管在谢隐手下干了这么久,也知道他是个不怒自威的活阎王,韩易还是鲜少见谢隐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过谁。更何况对方是个女孩子,一个并不隶属于他们警队的女孩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谢隐话糙理不糙,女孩子在没有完全准备和专业团队的帮助下,凭借着一腔孤勇就去犯险显然是不明智的。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谢隐的霉头,上前去劝一句。秦淮摇摇头,挤过几个小民警走到谢隐的身边。冰凉的手搭在了谢隐的手腕上,一股清爽的感觉霎时传来。谢隐胸中怄着的那口气突然舒畅了些,拧巴成一团乱麻的五脏六腑逐渐舒展开来。他侧头看向秦淮,仍旧是安静温和地看着他。谢隐的理智也慢慢凝聚了回来,半晌,语气缓和了一些,挚恳地说道:“但还是要谢谢你,愿意为这个肮脏的世界做点什么。”温幸苔眼角闪着泪花,她轻轻咬了咬舌尖,把泪水憋了回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打开其中一份文件。随着鼠标向下滑,文件里罗列的是一个个女孩的照片和基本信息,谢隐瞥了一眼左下角的页数不禁愕然,竟然有70几页。按照每页3个人来估算,这个文档里大概有二百多个女孩的信息。这些女孩,都是温幸苔调查到的受害女性!谢隐深深吸了口气,因为气愤而灼热的胸腔像被刀子割了一样疼。温幸苔一边说一边向下滑动鼠标:“这只是我能够调查到的一部分女性名单,实际上的受害者数量比这个大得多。这些女孩有些已经离世,或自杀或疾病。有些离开了原本生存的城市,我试图说服这部分女性一起指人施暴者,然而她们都拒绝了,她们说想要新的生活,不愿意提及过往。还有一部分女孩,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联系不到。”谢隐死死盯着屏幕,良久问道:“受害女性遍及全国?”温幸苔点头:“聊天软件服务器在东南亚,资金流向我查不到,但估计也有东南亚的账户在洗。我之所以把精力主要放在50号房,就是因为我师父调查到50号房的房主在A市,受害者也主要在A市。”说到这,温幸苔将鼠标向下拉,给谢隐看A市的受害女性资料。不多时,谢隐突然喊了一声“停”,随后他凑到屏幕前,仔仔细细端详起一位受害者的照片来。顾婷,女,四川人,三年前去世时22岁,自杀。顾婷……顾婷……谢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起这个名字,总感觉很熟悉,却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提及过。秦淮从旁提醒:“家里闹鬼的那个赵小蕊,她那个死了了的闺蜜,就叫顾婷。”谢隐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怀疑对象叫赵小蕊。她疯疯癫癫地说过死者田萌萌就是被顾婷的鬼魂杀害的。谢隐又看了看顾婷的照片,与脑海中赵小蕊家的照片进行比对,确实相差不大,应该是一个人。谢隐拉过椅子,一边仔细看起顾婷的基本信息来,一边问道:“赵小蕊说,顾婷是怎么死的?”韩易马上找来笔记本,念道:“三年前交了个富二代男友,结果不雅视频被未婚夫家看到被退婚。随后被厂区里的混混霸凌,自杀。”谢隐一对比,温幸苔的这个调查资料果然很准确。这几天一直都在纠结于夜校案子的谢隐本因无心插手了一桩规模巨大的性侵案而感觉焦头烂额,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这个“闲事”管对了,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推着他,找到了两个毫不相干案子的连接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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