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推了推怀里的秦淮:“咳咳……秦老师,躺得舒服吗?你可没穿衣服啊, 孤男寡男的, 授受不亲……”谢隐嘴皮子还没耍完,他就觉察出不对劲了。秦淮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软趴趴地窝在他的怀里, 只感觉呼吸格外急促。此刻的秦淮周身动弹不得, 不知烟尘所致,还是连日的劳累积攒到了极点,像是有人扼着他的喉咙一般, 无法吸入空气。他本能想要示意谢隐自己哮喘发作,然而周身的力气只足够弯动手指,他突然意识到, 哮喘药不在身上。一瞬间,一种夹杂着病恹疲惫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有求生的欲望, 有挣扎了这么久却死于疏忽的不甘, 也有连日劳顿的困乏……秦淮闭上眼,他不太灵敏的触觉告诉他, 他正在谢隐的怀里。吵吵闹闹这么久,竟要死在他怀里。有点……丢人吧?然而谢隐哪知道敏感多情的人会有这么多思想斗争, 他非常庆幸自己摔下来的时候也紧紧攥着带给秦淮的外套了。口袋里,是秦淮常用的哮喘喷雾。五感开始混沌, 秦淮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团黑暗死死锁住。这是死亡的感觉吗?但死亡应该是冰冷的吧?他总觉得自己被一团火围绕着, 即便他看不到火, 但却炙烤着他仅存的三魂。突然,一股清凉的气流仿佛轻舟险过万重山一般扑面而来。秦淮像被电击了一样,周身的血液开始流动起来。一瞬间,秦淮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体会到了机器重启的感觉。他的五感开始恢复,伴随着的是秦淮愈发贪婪地呼吸。那是他熟悉的味道,哮喘喷雾的味道。喷雾剂像有一对有力的臂膀,能推开气管的痉挛。渐渐的,秦淮恢复了平静。他看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虚弱地秦淮看到了谢隐焦急地神情,疲惫地笑了。坦率如谢隐,一举一动都是大开大合的率真,他见秦淮缓过来了,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狠狠拍了拍秦淮的后背。“你丫的,吓死老子了!”说到这,竟有些哽咽。谢隐身上是炽热的,拥抱是温暖的。秦淮安心极了,温和地安抚了一句:“没事,没事。”直到韩易在洞口外大喊“头儿!秦老师!你俩怎么样了”,二人才回过神来,猛然意识到这姿势的尴尬。秦淮赶紧向后挪了挪,然而周遭黢黑,他又虚弱极了,直接瘫坐在了土堆上,后脑勺被磕了一下。一声闷响。谢隐也意识到了窘迫,他赶紧战术咳嗽一波,然后僵硬地别开脑袋,将外套递给秦淮。尽管夜色浓重,其实不别开头也看不清什么。“我……你……你穿上!”大老爷们!男的!生理结构和我一模一样的男的!和队里那帮小猴崽子一样的男的!我尴尬个什么劲!谢隐不住地在心底给自己暗示。然而越想肌肉有越紧绷,越想耳根子越红,越想越……他竟然有了异动?操!操!操!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啊!谢隐赶紧又咳嗽了几声,索性大喊道:“去拿房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把我们拉出去的!愣着干嘛!”韩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无缘无故被凶了。好凶的那种。小可爱心在滴血。韩易敏感地察觉到了谢隐局促不安,他赶紧又轻声说道:“幸亏你带衣服来了,不然我快冻死了。”委婉告诉谢隐,我穿好了,你别别扭了。韩易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头儿,那房子里的人跑了!里面啥也没有,就一个破床板,不知道伸下去能不能够到你们。”这地洞少说又两层半楼高,一个破床板能把人拉上去?别到时候人没拉上去,再被床板子砸死喽。谢隐气不打一处来,却有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没好气地说:“算了吧!天也快亮了,你把乔增带到房子里休息,你别睡着了!注意他的体温!明天赶紧去有信号的地方叫支援!”又凶我!韩易摸不着头脑,只能河豚似的气鼓鼓地把乔增扶到房子里去。临走时候想了又想,最终声音不太大地说了句:“那你俩注意安全。”哼,我就小声说,爱听到听不到,让你刚才凶我!虫鸣渐起,浓雾里黏稠的空气让地洞里的氛围显得更加压抑。两个人都沉默着,不看彼此,不发一言。“那个……你睡会吧,我帮你看着体温。不能让你冻死。”谢隐终于打破了沉默。秦淮浅笑:“你离我那么远?怎么帮我看着体温?”你你你!你别得寸进尺!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谢隐一瞬间急得恨不得跳脚,可面上却又装起大尾巴狼。他云淡风轻地凑过来,手背轻轻搭在秦淮的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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