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想到这,猛地抬头看向秦淮。在对方眼中,他也看到了同样的答案。放画!一副古画卷起来,刚刚好严丝合缝地放在这个凹槽里。可既然有专门的保险柜用来收藏拍品,又为什么要再单挖一个凹槽在这?谢隐和秦淮的目光全部落在方冷秋身上,但对方眼中的惊愕看起来远超二人。谢隐没有急于去质问方冷秋,而是将这几日所见所闻在心中一一复盘——无论是方冷秋,齐锡澜,还是王庚阳……每一个人都是看似说得通,却又漏洞百出的。就像此刻的这个凹槽。不需要多思考,只需要简单的逻辑推理,就可以猜想到它是干什么的——《长眉浅翠图》一共进行过两轮鉴定,第一轮鉴定时为真,第二轮鉴定时为假,可又没有人将画带出去,所以第一轮和第二轮鉴定中间出现过的人,就可能是将真假画作调换的人。而真假画作,一个在保险箱里,一个在凹槽里。按照常理来讲,第二轮鉴定前最后一个出现在库房里的人就最可能是调换画作的人。谢隐略作回忆,这个人是齐锡澜的养子齐器。可这一切真的就如此简单吗?如果真的是齐器偷走的画作,他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出现在拍卖场,他又是最终怎么将画拿走的呢?驳杂的证据与猜测盘亘交织,谢隐不敢轻易作出任何推测。他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一切都显得太简单了。谢隐的指尖又一次摩挲遍凹槽的每一个角落,他突然定住片刻,随后起身拍了拍手,云淡风轻地问道:“所以,你有能力让我见一见齐器吧?”方冷秋略显为难:“齐锡澜把他看得很紧,我也见不到他。”谢隐:“邮轮明天下午就会驶回我国海域,那个时候,你还没让我见到齐器,那么咱们这桩委托,就当没有过吧。”——回到房间已是后半夜,倒了杯威士忌,准备和秦淮聊聊心理的疑问。秦淮拿过他手里的杯子,转头递过一被热牛奶来。床头灯明暗不定,勉强照着秦淮鸦羽般细密的睫毛上,阴翳处是他不可见的风情。没有戴眼镜的秦淮,确实是风情不一样的秦淮。秦淮没多说什么,他素来不爱说话。谢隐乖乖端过牛奶,也没说什么,因为他有点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秦淮:“有什么思路?”谢隐:“从交易成功的消息放出去到现在,除了文物鉴定师情绪有点起伏以外,所有人都显得过分平静了。齐锡澜作为老板,方冷秋作为合伙人,在交付了假画以后,都显得太过平静了。现在也没有出现没有人跳脚质疑画作的真假,所以我怀疑……”秦淮:“你怀疑这是一场局?”谢隐点头:“我有一个预感,这个齐器,是这场局的关键。”“怎么说?”“我在检查地板下面的凹槽处时,发现里面侧壁上用尖锐物品划出来一个字母,help。”这犹如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了秦淮的神经上,他突然起身向前,凑过来问道:“你确定么?”激动的情绪一反常态,谢隐明白,这是秦淮那冷淡人生中唯一在意的事情——千千万万个,和他弟弟一样走失或者陷入困境的孩子。炽热的气息喷薄在谢隐的鼻尖上,纵是谢隐脸皮厚如城墙,都感觉这股热流的力量难以抵挡。他轻咳了一声,错过脸来,“额······应该是,我仔细摸了好几遍。”可是如果真的为了求助,为什么要布置得如此隐秘?如果这是一场局,那么布局人到底是谁?谢隐和秦淮就这样在邮轮里优哉游哉地体验了所有娱乐项目,然后不经意地等待着邮轮缓缓驶入我国海域的时间线。终于,在傍晚的阳光轻柔地洒在谢隐矫健的身姿上时,方冷秋急匆匆路过泳池边的长椅,她没有和谢隐秦淮作任何的交集,只是从服务生处拿了杯酒。不多时,服务生给谢隐送来一杯鸡尾酒,鸡尾酒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邮轮客房部12层房间的布局图和楼层密码。一层楼最里侧的房间被方冷秋画上了红色的“星号”。纸条的最底端潦草写着“务必18点前离开”。发个信息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搞得跟谍战片似的,谢隐本能嗤笑。然而在他看着方冷秋匆匆离开的背影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腾而来——方冷秋已经被齐锡澜盯上了,很有可能她的手机已经被监控了。想到这,谢隐决定不再耽搁,他和秦淮各自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运动装,根据方冷秋的指引,赶往12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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