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船上了岸,买家自然会报警,而我们这些被你骗上船来‘破案’的人就会成为买家的人证,自然而然地认为这幅画就是假的。”谢隐一边琢磨,一边慢慢说道。“对,接下来就是各方论证、鉴定、扯皮……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想要破除这种负面影响,少说也需要两年时间。”方冷秋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只是我没想到,你能猜出答案来。不过没关系了,画的真假从不重要,负面消息已经散开了,这就够了。”话已至此,谢隐也知道自己的使命完成了。邮轮已然靠岸,乘客们开始准备下船了。谢隐作为一个局外人,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他不想问是谁雇佣的方冷秋,也不想知道齐锡澜打算用什么方式应对危机。老屁:“方小姐,我们只负责破案嗷,你们的恩怨我们管不着,但你承诺的酬金……”方冷秋冷笑:“一分都不会少。”谢隐照着老屁后脑狠狠拍了一下,余光里看到了齐器怯懦的眼神和齐锡澜愤怒地神色。谢隐本想转身就走,但顿了顿,还是对方冷秋说了一句:“方小姐,你触犯法律自有法律制裁你,我不多问。但之前我们说好的,对于职场暴力,我仍然愿意为你作证。”秦淮听了,自明了谢隐心性,他这话是说给齐锡澜听的——哪怕再生气,也只能诉诸法律,而不是暴力解决。方冷秋一颗玲珑剔透心,怎能不明其中好意,她强撑笑意,其中夹杂过多的苦涩无奈:“谢警官,《长眉浅翠图》真是一幅好画,有机会,一定要亲眼见一见。”谢隐颔首,至此告别。——回到警队,谢隐一点休了一周假的清爽感都没有,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别扭。老屁来了几次电话,谢隐都没接。不冷着这小子几天,他什么事都敢干。警队的孙猴子们一听谢隐回来了,也都赶紧收敛心性,韩易提早一晚上给队里来了个大扫除,用卢晓明的话说,就差给警犬集体洗个澡了。谢隐回来就强调了一个原则,任何人不允许私自议论上面对他这次停职反省的决定对还是不对。偷鸡摸狗的小事仍不绝,队里依旧忙得脚打后脑勺。谢隐回来这两天加了两个大夜的班,没里老屁,也没听到秦淮的任何消息。想到这,谢隐转着手中的铅笔,不自觉写了秦淮两个字,刚写完就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把那张纸扔进了碎纸机里。这是什么少女怀春行为!谢隐猛喝一口水,压下了这份怪异。谢隐的电话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午夜响了起来——是秦淮。谢隐像做了坏事心虚一样,故意停了几秒,又清了清嗓子,才漫不经心地接起来:“什么事?”对方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寡淡清和,直截了当地问道:“方冷秋来找你了么?”像是被重新拽进一个旧梦里一样,只两天的时间,谢隐初听这个名字,竟然有了陌生感。“没,怎么了?”“很奇怪,她也没找我。”谢隐“啧”了一声:“大半夜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对方丝毫没有愧意:“你本来也不会睡。”谢隐又“啧”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睡?”对方的语气平静而嚣张:“你是个打工人,休假回来会补工作的。”神尼玛打工人……谢隐无以反驳,只得转移话题:“明天我给方冷秋打个电话吧,暴力伤害这事,越早报警越好取证。”“嗯,好。”二人再没有任何寒暄,秦淮就挂了电话。第二天,谢隐忙完手头的事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他琢磨了一下,还是打算给方冷秋打个电话。他发誓,只问受伤的事,绝不掺和拍卖行的恩怨。可方冷秋的电话没打通。谢隐给老屁和秦淮各打了个电话,二人也都没联系上方冷秋。就在谢隐犹豫未定的时候,韩易敲门进来:“头儿,派出所转来个案子,说是涉案金额高达三万欧的诈骗案。”欧欧欧欧欧……谢隐最近发现自己怎么和欧元杠上了呢?接过韩易手中的材料,谢隐有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报案人,就是《长眉浅翠图》的买家,郑隆。郑隆见谢隐时,也是一愣,“我们在哪见过?”谢隐直接摇头:“没有,你认错人了。”倒不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攀谈过多,带入过多个人感情色彩,很容易影响判断。郑隆拿着铺天盖地的小道消息给谢隐看,“所有媒体都在质疑我这幅画是真是假。”谢隐自然不会说这幅画是真的,毕竟那也是下船前他的猜测和方冷秋的一面之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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