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璐璐似是什么都懂,她从没一句去问孟静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默默陪伴着她。就在这时家中的电话响了起来,陈璐璐起身去接电话。她的声音很轻,温柔又有力量,好像是有人咨询什么业务,她的态度很坚决,却没有过分的情绪。“我和您说过很多次了,你丈夫用贪污的公款经商属于违法所得,所得和孳息都需要被依法追缴,我也帮不上你。”孟静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只觉得这话耳熟,在哪听过似的。但她也没往心里去,因为此刻的她又被困意击败了,在晦暗的灯光下睡了过去。这一次,梦里的孟静不仅看到了宁无瑕,她在混沌蒙昧的天地间看到了她很久前就去世了的母亲。远远的,熟悉的身姿乍一出现,孟静就愣住了。孟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顾不得自己脚下踩着的是柔软的云还是破碎的玻璃碴,她飞奔着,跑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在母亲的轮廓一点点清晰起来的时候,孟静突然滞住了脚步。她有点害怕,不知道以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自己的母亲。她局促地想将自己散落的头发扎起来,可偏偏没有一个皮筋。妈妈不喜欢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良久,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温柔的,有力量的,略带着严厉的。“好孩子,你怎么哭了?”孟静那颗被自己吐丝结茧的心就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里变得不堪一击。孟静感觉胸口像被割般的痛楚,她匍匐着,爬到母亲的跟前。她抱着母亲的小腿,她泣不成声。“妈妈,他们都欺负我,欺负我没有妈妈了。”所有的委屈在看见妈妈的一瞬间如洪水一般袭来,孟静抽噎着,恣意享受着母亲给予她的安抚。像小时候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累了,母亲从脖子上摘下一条红色玛瑙项链交给孟静。“好孩子,没有妈妈的日子里,你就看着这条项链,妈妈就在你身边。”孟静母亲的脸开始逐渐变得模糊,真实的触感也一点点抽离开,孟静开始慌了,她拼命摇着头,拼命想要抓住母亲渐渐消失的身体——“不,不,不,妈,你看看我,妈!”孟静撕心裂肺地呼号着。“别怕,妈妈一直都在,我的好女儿,宁无暇······”巨痛中的孟静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抽噎着问:“妈?你说什么?”就在这时,孟静母亲的脸突然变换成宁一美的样子。宁一美瞪着那双死鱼一般的凸眼睛说道:“你是我的孩子,你是,宁无暇。”孟静猛地在梦中惊醒,只见陈璐璐正半坐在床上抱着她。见她醒了,忙关切问道:“做噩梦了?”孟静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她的梦每每都是关于宁无暇的,可怖倒是可怖,却百变不离其宗,孟静都懒得诉给陈璐璐听了。极度的疲乏如同黑夜一样侵蚀着孟静的周身,她只恹恹地捻轻避重说道:“我梦见我妈妈了。她给了我······”孟静的话没有说完,极度的恐惧像一把剔骨刀一般刮遍了她的脊椎和神经。即便周身无力,她竟然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因为她发觉自己的手心里紧紧攥着的,赫然是一条红玛瑙项链。————午夜时分,市局刑警队里仍然是灯火通明。王队长:“今天把所有人都召集来,是因为近期发生在我市的一连串凶杀案。蒲冬亭同志有她的见解。”陈科长略有意外:“一连串凶杀案?最近是死了不少人,但能确定他们之间有联系吗?”蒲冬亭:“有。有一个显而易见,然而大家都忽略了的联系。那就是所有的死者都认识同一个人,孟静。”说罢,蒲冬亭指着白板上的第一张张照片:“死者郭东生,孟静的直属领导。死者薛智先,孟静的前男友。死者宁无暇,死者的好朋友。”陈科长:“孟静?那个在宁无暇案中给她男朋友薛智先作伪证的那个人?”蒲冬亭点头:“对,就是她。”小刘:“可她不是解释过了她为什么作伪证么?剩下的几个人死亡都和她有什么关系?”蒲冬亭:“她确实解释过她为什么作伪证,她也确实作了伪证。可并不如她自己所说的是因为害怕薛智先。她作伪证的唯一目的,就是利用和薛智先之间的互相证明,让我们以为她绝对不在场。”蒲冬亭说到这顿了一下,“换一句话说,宁无暇案的最大嫌疑人,就是孟静。”这句话的威力绝不亚于在警队引爆了一个小型炸//弹,因为宁无暇案早已被定性,系情人薛智先所杀。而凶手薛智先现已死亡,死亡原因不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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