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难受吗?”邹青觉得这么坐着,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始终不是办法。
丁嘉莉原还在点头,看见李寺遇的身影走来,便说:“没事的,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你脸色煞白,怎么就是好了?”李寺遇站在她跟前。
她此刻不愿被他的阴影笼罩,无力地伸出手,要挥开他。他反而轻轻拉住了她的手指,“我们换一家医院检查?”
丁嘉莉笑了下,有点嘲讽彼此的意味,“没事的,我好好的,医生都不让我住院观察。”
李寺遇说:“那么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
丁嘉莉方才不让人把情况告诉她家人,现在又说不想回家。李寺遇不得不问:“为什么?”
“在这边我和兄嫂住一起,家里有小孩,现在很晚了,太打扰。”
李寺遇觉得很奇怪。
邹青说:“去我那里吧?”
丁嘉莉摇头,“我住酒店就好了,明天一早还要回北京。”
“我们也住酒店,你和我们一起?”
丁嘉莉抬头,见李寺遇神色如常,忙避开了视线。
他们让丁嘉莉先上了车,站在不远处话别。
邹青叹息般说:“告诉她没关系的。”
李寺遇看着指尖的星火,极轻地笑了下,“何必多一事。”
“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没放下。”
“只是遗憾。”
邹青停顿了会儿,忽然说:“你晓得我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吗?生老病死,人生很无常的,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
“我们彼此彼此。不讲了。”
星火灭了,只余一缕烟升起,在半空消散。
*
三人低调谨慎地入住酒店。丁嘉莉说和程果住一间房,程果可不想做电灯胆,坚持说自己睡眠质量很差,得一个人睡。
最终丁嘉莉和李寺遇心照不宣地走进了一间套房。她把这解释为吊桥效应。一个惊恐障碍(Panicdisorde)刚发作了的人,很需要慰藉。
惊恐障碍是焦虑症的一种,发作时会感觉头昏、无力、心动过速,以及濒死的感觉。随时可能发作,一般持续十到三十分钟,也可能更长。因为害怕发作的苦痛感觉,担心再次发作,会更加焦虑,如此循环下去,不容易痊愈。
而且,频繁发作还会引起广场恐怖等症状,即害怕人群、公共场合,甚至听到稍响一点儿的声音就会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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