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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抱着弟弟来到了风露楼。
这是一家妓院。
鸨母是个大美人,姓金,大家都叫她金姑娘。
鸨母打量着秀秀:“你真的决定做丫鬟而不是姑娘?姑娘的月银可比丫鬟高多了。”
秀秀摇摇头。
鸨母嗤笑出声。又是一个被男人骗的。
“那就去青儿哪里,她刚生产完,有奶/水。但孩子交给你照顾。”
“好。”
春去花落,秀秀张开了。
父母没有给长生留下大名,是以,“长生”就成了大名。
她把长生送到了学堂后,轻松了不少。
闲暇之时,她会搬个小板凳到后院静静地坐着,想起她家也有这么一个院子。
手上的玉环在月光下越发莹润。
也不是没有人打过这玉环的主意,只不过每一个人的下场都不怎么好看,渐渐的也都歇了心思。
有一回鸨母瞧见了,问这玉环的来历。
她说,仙人赐的。
“赐?”
鸨母哂笑,看着少女怀春却又卑微的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鸨母:“千两白银,我买了它。”
鸨母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秀秀看起来不像说谎话的样子,这玉环倒手一卖,千两黄金也不在话下。
秀秀摇头拒绝了。
鸨母眼馋,却也知道擅动这东西的下场。烧心挠肺了几天,便放下了。
......
楼里来了个卖艺不卖身的冬芝姑娘,一首《醉花秋水》唱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秀秀觉得好听,便悄悄地学来了。
只不过她唱得并不好,只能在后院里一个人唱,否则楼里的姐妹会烦她。
鸨母就是被烦到的一个。
她不耐道:“唱给谁听,那个负心汉会来吗?”
秀秀停下了,认真纠正:“他不是负心汉。”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
其实,秀秀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么,就像她始终没有给长生改名一般。
......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日子,风露楼来了个客人,白衣胜雪,貌若仙人。
鸨母陪着笑出来迎客。
客人眉眼清疏:“徐秀秀在吗?”
鸨母怔愣片刻,开始明白秀秀那个蠢丫头在执着什么。
她把人带到了后院。
还没进院,就传来飘渺的歌声。怀着春情,怀着哀怨。
南星洲的步子停了下来。
鸨母大胆了一回:“秀秀一直在等人。等他来,唱曲儿给他听。”
说这话时,她看着南星洲。
南星洲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道,“告诉她,我已经帮她报了仇。”
一曲终了。
“你不进去吗?”鸨母回头看着他。
南星洲撑着伞,走进了连绵的雨幕,细碎的雨珠落在伞面,映出亮盈盈的光,像草上的露水。
临走时,南星洲给了鸨母一笔巨额的钱财。
“这些,是她赎身的钱,剩下的,多些姑娘这些年护着她。”
南星洲知道,没有鸨母有意护着,秀秀怎么可能在青楼里,还能保持着少女的憧憬。
待南星洲走后,鸨母拿着钱财回到后院。
秀秀依旧还在练歌,她静静地听完了一曲,还是觉得方才的要好听上不少。
鸨母向秀秀传了话。
秀秀:“仙长还是那么好看吗?”
鸨母回想了一下,忍者嫉妒说:“是。”
怎么可以比她更好看呢!
秀秀又哭又笑,摸上了自己的脸:“没有看到也好,也好......”
她在青楼生活了三年,自然知道南星洲不愿意见她是为什么。
仙长真是温柔而又残忍呀,竟然是一点希望也不留给她。
......
长生读书并不好,早早就辍了学,被秀秀头疼地送到酒楼里当小二。
后来掌勺的师父发现了他做饭的天赋,就收他为徒。
最后,生生地把人家女儿拐跑了!
秀秀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鸨母踢了踢秀秀的脚:“你弟弟都娶亲了,你呢!都成老姑娘了!”
“先说好,我这风露楼不留丑人。”
南星洲给的钱财足以让秀秀在哪里都生活得很好,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肯走。
刚开始是怀着希望,若那人再来了,找不着她了,该怎么办?
后来,大概是习惯了。
鸨母说:“要不你把风露楼盘下来怎么样,我拿着钱去北城买个宅子当夫人,你当这儿的老板。”
秀秀摇摇头:“我在对面盘下一家铺子,卖胭脂。”
“我的手艺不错,楼里许多姑娘都喜欢。金姑娘你每月给姑娘发的月银,流到我口袋的有不少。”
鸨母气急。
“阿姐!”
秀秀推开窗子,长生带着显怀的妇人站在对面的铺子里,朝她招手。似乎做了什么大事,等着来邀功。
显怀的妇人好笑地看着他,神情温和又有些凶。
就像那年母亲挺着肚子站在院子里,说要把她卖掉一般。
渐渐的,铺子里的人多起来。
抬着扁担的,指使的工人的,一脸严肃,仿佛在办的是自己的大事。
他们都是徐家村的人。
秀秀笑了,这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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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了,不想放到最后。
(完了,写着写着,这么那么接地气了!我的仙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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