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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几天,也不是几年,更像是......过了好几辈子。
江母坐在长椅在擦着眼泪,唯一的亲生儿子的病痛把这个优雅的女人折腾得不轻,眼底冒出青黑的眼袋,以往娇嫩的嘴唇泛起了干皮。
江虞面对江母时总是有些拘谨:“江阿姨,哥他真的找到合适心脏源了吗?”
江母声音有些沙哑,但掩盖不住的喜悦:“嗯,大概下周五就能动手术了。”
“你哥今天睡了,明天......如果你没课的话,就来看看他吧。让他开心一点。”
“嗯。”江虞对手术的时间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江逾白的身体其实已经做好准备很久了,如果不是江逾白自己把人给救了下来,此时他已经是在克服排异反应了吧。
白来了一趟,江虞也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羁绊重新回来了。
......
魔域。
魔族禁地里,无数颗硕大的夜明珠泛着莹白的柔光,照亮了冰棺之中的少年。面容苍白,但神情恬静,仿佛只是安然的睡去。
“喀哒。”门口传来动静,有人进了山洞。衣袍上金纹巨兽随着步伐狰狞地舞动着,那人停在了冰棺之前。
来人正是季云戈,他坐在冰棺旁,伸出手碰了碰江虞的脸颊。瘆人的寒凉从指尖直直窜进心间。
他一脸痛苦,神情之间是毫不掩饰的疯狂神色,“你真的不肯来见我么?”
这几日,他日夜不辍地为江虞招魂,可迟迟没有等来江虞的魂魄。难道南星洲真的如此狠心,让江虞魂飞魄散了吗!
这个念头刚起,心头的杀意翻腾,双目浮现赤红的颜色。
他俯身,抵上江虞的额头,喃喃道:“若我飞升了,有没有可能把你找回来?”
“当然不可能。”山洞处突然出来一道声音。
季云戈握住腰间的祸天,把冰棺护在身后,谨慎地看着来人。
两个人影缓缓从黑暗处出现。
“丘泽。”季云戈眉头一紧,“你是送上门找死。”
丘泽拍掌,清脆的巴掌声在洞穴之中回响,
“若本座不来,怎么能看见魔主这番深情的样子呢?”
他的笑意逐渐扩大。
“只可惜——都是虚情假意!”
“轰隆!”
丘泽折扇一展,两道魔气相撞,在半空之中发出剧烈的爆鸣声。
丘泽笑意不变,“毕竟可是你亲手杀了他,如今却假惺惺地上天入地找人的魂魄,不是虚情假意,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季云戈问。
丘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什么意思?魔主陛下,你杀南星洲时,手段有多狠戾,不必我多说吧。”
季云戈不欲与面前这个疯子多做计较,抽出了祸天:“若你是来为南星洲报仇的,本尊成全你。”
“不不不,”丘泽道,“我的仙长他活得好好的,何来报仇一说?”
“你什么意思?”电光火石之间,无数关键字被提炼出来,最后汇成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真相。
季云戈拿着刀的手在颤抖。
丘泽:“看,人我都给你带来了,若你还是不信,搜寻他的记忆便一清二楚。”
丘泽踢了一下瘫倒在腿边的人,命令道:“去吧,可别让魔主久等了。”
一直蜷缩在脚边的人缓缓起身,拖着一条断腿往季云戈那边走,抬起头,正是一张娇艳的脸。
他道:“魔主,救我。”声音如泣如诉,饶是铁石心肠也难过美人关。
季云戈看着那张脏污的脸,不曾记得自己见过这样一个人。
万玄看出了季云戈眼底的陌生,连忙道:“小魔名叫万玄,魔主曾接管东域,我父亲万通贺乃是九雀城城主,之前有一贼人冒充魔主师弟挟持于我,幸得魔主垂怜,把那贼人拿下。”
万玄?万通贺?
那个出卖江虞的魔族?
他望了一眼丘泽,丘泽含着戏谑的笑意对上他的目光。
季云戈垂在双侧的手缓缓地握成拳,似乎在极力抗拒那个真相。
万玄的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企图得到面前人的垂怜,正当他抬头准备抛去一个媚眼时,巨大力量握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识海强行被人入侵,魔息所到之处带起一片炽热的灼烧之感。
万玄的身体浮在半空中,手脚止不住地抽搐,等到季云戈搜魂结束后,已成了一个痴儿。
片刻后,万玄的身体猛地摔倒地面上。
接着,强大的魔息肆虐,山洞一阵摇晃,季云戈抬头,双目赤红,两行刺眼的血泪从眼角滑下。
丘泽着实被惊到了,他预想过季云戈知道江虞和南星洲为同一人后的种种情形,却唯独没想到竟然连血泪都流下来了。
季云戈声音低哑,带着无尽的痛苦:“他们......是同一人。”
“怎么?魔主陛下在他的记忆里看得还不够清晰吗?”
季云戈缓缓地闭上了眼,低哑而痛苦的嘶吼从喉咙间发出。
江虞骗了他,所以,把命赔给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季云戈低吼。
丘泽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当然是因为南星洲。他希望你幸福。所以,不必再为一个欺骗你的贱人伤心......”
“你闭嘴!”
破空之声在耳边爆开,开锋的刀刃贴着丘泽的脖子直直刺入旁边的岩石中。
“你还恨他吗?”
季云戈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闭上了眼。
丘泽勾起唇角,轻声道:“那你想见他吗?”
锐利的眸子猛地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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