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倒这些道貌盎然的人最容易,只要,公开他们那些不堪入目的小动作就行了,所以,我黑进他们的电脑,学校的监控,把秘密公布给自认为自家孩子坦荡的父母。我也没想过这些对我来说只是动动手指敲敲代码的事,能撼动多少上流社会的传承根基,但至少,没有人再用些无聊的说辞来烦我了。不过,每个人的过去都经不起深挖,看的秘密越多,我对他人的好奇也就越少,久而久之,我连这一点有技术含量的乐趣也放弃了,在我现行的社交规矩里,除非对方开口,否则,一概不问出处。”“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说这些。”“每个人之所以选择成为现在这样,总是有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但却让自己觉得心安理得的原因。不管你的原因是什么,都不要用折磨自己的方式去对抗情绪宣泄。”“对不起,让你,费心了。”萧霆烨叹了一口气:“我所做的大部分决定是基于对现实条件的理性分析,尽可能地压缩因为感性带来的效益损失,专注于自己在意的事。而关心你,属于那剩下的一小部分的决定里现在我最在意的。”苏菀没有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复,她有些发愣。“我不像易星可以轻松瓦解别人的坏情绪,也不如顾铮事事周到与人在舒适区相处,但你如果觉得孤立无援,要告诉我,因为我会陪着你。”萧霆烨的话让苏菀发自内心地感动,她心里的确藏着不知如何表达的过去。“我不是天生的社恐,只是,在某段时间后,没有办法再面对人群,因为我失去了分辨别人的善意和敌意的能力,我觉得只有待在自己的世界才是安全的,越恐惧越内向,进而,真的成了一种病。”“在你想要回忆的时候,再告诉我吧。”眼见苏菀的手开始发抖,萧霆烨害怕她刚从那样的失神中解脱又要掉回可能失控的漩涡,及时打断了她的话。“不是要交换秘密吗?”“交换秘密是为了让你相信我,不是让你再次体验那种难过。”“钱恒,是我的学长,也是我曾经的,噩梦。”苏菀看了看柜子上的照片,“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外婆去世的事吧?”“嗯。”“那是我,刚上初一的事,我还记得那几天天气预报说要下雪,可盼了几天都只是落在地上立刻化成水的小冰晶,又湿又冷。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人,我只以为外婆是出门买东西,很快就回来,可过了饭点,也不见她,我打了她手机很多次,都没有人听。后来,九点的时候,有人来敲门,说是居委会的人,告诉我外婆出了车祸,要带我去医院,可我不信,怎么也不肯去。最后,是班主任来了,陪我一起去的医院。可到了医院,我没有见到外婆,他们让我等在ICU外就离开了。我一等就是一夜,走廊除了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护士,还有一些其他叔叔阿姨,每个人经过我勉强都会说「这个小孩子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这么小就要在ICU外陪护吗」「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吗」「太折磨孩子了」「太可怜了」,可那时候我对死亡没有任何的感触,我只知道,外婆在里面,我要等她出来。后来,我妈回来了,把我送回了家,我没去上学也没去医院,就在家等着,而我妈早出晚归,我们说不上几句话,后来有一次,她带着我去了警局,我才知道外婆是遭遇了车祸,司机被拘留,我跟他隔着一道栅栏面面相觑,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我妈跟别的人,在另一个房间里吵的不可开交。我最后见到外婆是在殡仪馆,遗体告别式之前,她被放在一个小小的玻璃棺材里,可我觉得那不是我外婆,我外婆怎么会是这么青灰色不苟言笑的样子。我在那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我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再后来,天还没亮,很多人来看外婆了,他们的脸上都是灰蒙蒙的表情,我就站在外婆的玻璃棺材边上,看着他们向我围过来,黑压压的把光都挤走了,我突然感到很害怕,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紧接着,就到过年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跟我妈一起过年了,她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法国,我说,不要,因为那里没有外婆;可她说,留在这,外婆也不会再回来了,我说,可这里是我和外婆的家,她不在,我要替她看家的,这是我答应外婆的。过完年,我妈替我办了住校的手续,我从每天下课回家变成了每周末才能回家,她回法国前,带我去见了她的闺蜜,珍珍阿姨,告诉我,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她来不及赶回来,珍珍阿姨会帮我,她儿子跟我同一个学校,会照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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