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立场。叶形想这么说,但终究没说出口。“要是觉得我的歉意还不够诚恳,”陆于则打破了安静,那只一只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这个,送给你。”叶形循着他的动作望去,陆于则拿出一个小小的匣子,他想起来那是是阿秋临别前递给陆于则的东西。外形普通,最简单的纸板盒,牛皮纸色。陆于则的手仍停在半空,再不接就有些不礼貌了,叶形看着对方,收下。重量微妙,不轻不重,让人难以猜测其中内容。礼物吗。接在这段对话过后,略显不伦不类。叶形还未收拾好心情,仍保持着些许困惑与紧张。他在陆于则的注视下打开,发现包装简单到有点随意,天色越发暗下来,叶形抽开内部,小小的盒中心放置着一个不规则形状的物体。线条流畅,梨花纸塞在其四周,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镂空毛线球般的小装置。哪怕透过塑封膜也能看出物体的形态。那是一只扯住棉线的小猫剪影。“你看上去很喜欢,所以……”陆于则拖了点尾音,分辨不清语气。从语文的角度来说,他没有把话讲完,小猫形状的门铃阿秋有很多,而叶形看上去很喜欢,所以?所以呢,他拜托阿秋给了他一个?又在什么时候发生。“……这样好吗。”叶形轻声道。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如此压低音量,好像再大声一些就会击破什么东西,陆于则站在那里,想了想道:“没关系,阿秋有很多。”这个事实叶形已经知道了。所以呢。弥漫的疑惑逐渐积蓄起来,在他胸口形成一团雾气。叶形无法显得随意,陆于则仍旧是这样,永远是这样,送给他甜食、鲜花,在电梯里问他有没有空,约他出去,讲述小时候装哭骗他哥哥的故事。明明是先出手的那个,却不表明任何意图。就像现在一样模棱两可。他只是送了朋友一件有趣的小玩意儿,出于友谊和善意,附加价值不多,谁多想谁就输了。久违的愤怒再次从腹中蓦然升起。……不。陆于则或许有什么顾虑,而他的试探每一步都令叶形燃起罪恶的破坏欲,“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他开口,近乎于挑衅地说。怕被拍到吗,怕被曝光出一些不利于后续宣传的绯闻吗,怕影响自己的未来和前途吗。那就别虚伪地说抱歉。陆于则怔住了,眼中有一丝震惊,但旋即消散。叶形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逐渐支配他的思维、肌肉。继续等待毫无价值,他不相信陆于则绝没有其他的想法。没有自我感觉良好的意思,但如果陆于则想要防卫挑拨的话,那么,就让叶形来当犯罪者。这很公平。反正会有人对此情形负责。叶形把礼物塞进口袋,指尖碰到了一直放在其中的内容物,温度很低,形状不规则。他大脑努力运转,方才回忆起那是他白天塞进去的墨镜。除去遮阳,还可以用于装酷、威慑,但更常见的用途是遮盖大部分面孔,模糊容貌。他释然了。都怪血太热,风又太温柔。在这样自然的夜风吹拂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嚣张、悄无声息地萌生出来,一切都那么触手可及——草本的清香,平静的空气,透过交错树叶漏进来的光线,还有他身边的男人。交臂之间。叶形直率地看向陆于则,而后者也正在看他。没什么好责备的,因为显然——全都是陆于则的错。他们站在近乎永恒的昏暗中,以一种危险的方式呼吸着,相同频率,然后安静地对视。两具成年男性的身体,一对姑且算得上“公众人物”的同性“朋友”。叶形不认为自己还保有绝对理智。都怪陆于则。酒精带来的潮热、罪恶与昏沉、难以抑制的漂浮感,全都是陆于则的错。可他还想要做一些更加错误的事。叶形戴上那副塞在口袋里的墨镜,另一只手贴上陆于则的胸膛,坚定却发颤,后者的眼睛闪烁一下。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好像失去了所有欲望,只想透过黯淡的镜片,长久地凝视对方。藤蔓般的情绪于他心中萦绕,所有不知名的感官都被放大,陆于则的表情从未如此柔软。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虹膜色泽澄澈,直白的目光落在叶形眼中。……他真的能承受这个结局吗。叶形将理智抛诸脑后,视线描摹着陆于则的睫毛,排演过无数次般,攥紧陆于则的衣领,仰起头,用力地亲吻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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