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紧闭,英厉的浓眉深深皱起,呼吸深长但不怎么平稳,像被噩梦魇着。许昼沉默地看着文怀君的脸。不,不太行。许昼又蹲近了一些,神使鬼差地伸出手,轻柔地给他掖了掖被角,指尖从他皱紧的眉头间拂过。没用,还是皱着。老实说,许昼从来没见过睡觉皱眉的文怀君,以前他睡觉都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嘴唇微张着差点要淌哈喇子,非常地有失豪门公子的帅气风度。文怀君的睡相很豪放不羁,也很安稳,许昼有时候睡不着,睁着眼看文怀君的睡颜,能看一个钟头,身边暖乎乎的一大团,只让人觉得岁月静好而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感觉他正在梦里被十头公牛追杀。许昼隔着被子摇了摇他的肩膀,“文怀君,文怀君?”文怀君不安地动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这感觉挺难受的,许昼又摇了他一下,轻声唤:“醒醒,怀君。”男人眼皮颤动,呼吸突然变得浊重。猝不及防地,文怀君睁开了双眼,但眸里没有任何神情,像两块映不出任何倒影的黑碳石。“文……”许昼的唤声卡在喉咙里,眼前的文怀君太陌生了。被子里突然伸出两条健壮的手臂,猛地将毫无防备的许昼箍紧摔上了床,像黑熊将猎物拖进巢穴。天旋地转,滚烫得过分的气息在一瞬间把许昼笼罩得毫无缝隙,成年男性结实有力的躯体牢牢压着他,两条手臂在许昼背后收紧,像是要挤干他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这是一头雄性困兽,独自在荒原上流浪许久,直到此刻,他遇到阔别许久的同类,悍然震动,情难自禁,滚热的鼻息扑在对方颈间,用力地闻嗅着对方的味道,反反复复地确认。许昼浑身都烧了起来,男人强硬地锁死他所有的行动,他只能从肺里挤出一点声音:“你松……”文怀君的鼻梁顶在许昼耳后,下颌硌着他的锁骨,用手固定着许昼的后脑勺,发狠地拥抱他,用力汲取他的气味。男人抬起头来望进许昼的眼里,双眸无神又空洞,唯独盛满了哀伤。他几近绝望,嗓音低哑得快要碎了:“宝贝……”嘴唇相碰,发出两个音节,宝,贝。好珍贵好珍贵,这辈子不会再有更珍贵的了。他是家藏的玉,是海里的星。文怀君从没叫过许昼“宝贝”,年轻气盛时也没有过,当时两人都觉得这词儿腻歪。这是头一次。“别走。”文怀君低哑地哀求。许昼身心俱颤,分不出一丝力气推开他。这样的文怀君,他想要什么我会给他,许昼想。于是在文怀君垂下头颅,炽热的呼吸喷在颈间,疼痛的吻密密麻麻地烙上脆弱脖颈的时候,许昼也没有拒绝。他不是在求爱,他是在求救。文怀君在混沌中进食,他好想吃掉他,这样他就永远不会消失了。这一方逼仄的空间有些太热了,许昼发不出一丝声音,意识模糊一片。后腰突然被人握住了,那只滚烫的手还想向下。许昼猛地打了个哆嗦,按住了男人的手腕。作者有话要说:第33章 结婚真相许昼把那只危险的手掰开, 它便立刻寻了别的地方贴上去。文怀君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许昼,一口一口地亲着他的脖子,像是怎么都啃不够。现在情况失控, 文怀君完全失了理智, 似要把许昼吃个精光。许昼撑着文怀君的肩膀想把他推起来,但半梦半醒的男人力道大得要命, 一味地犯混, 手掌毫无章法地乱探,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确定许昼在他身边。许昼呼吸很乱, 但好歹脑子是清醒的,想推远文怀君的脸, 才发现他的额头一片滚烫。这大傻狗居然发烧了。“唔…起来,文怀君。”许昼用上了点力气, 刚挣扎着探出身子, 又被强势地拽了回去。文怀君没再喊宝贝,但他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许昼的名字, 用十分脆弱的语气。许昼心软如泥, 身体发颤。真他妈要命。他到底梦到什么了?这狗,能不能先吃了药再发疯?光线一闪,许昼突然想到一个办法。男人饱满的胸肌紧压着他,许昼反手一贴, 大拇指指腹用力地蹭过去。文怀君一声低沉的闷哼,身形突然定住了, 像个被抽掉发条的娃娃。那地儿就是他的电源开关, 碰一下就宕机。许昼喘着粗气从他的钳制下逃出来, 跟打了一架似的, 衣服头发都乱了。缓了半天,许昼再回头看,却发现这没良心的家伙已经阖上眼又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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