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耽误了一会儿没错,但这种来自人民群众无主观意愿的耽误在他们平常的救援中简直是屡见不鲜,以前也没见秦炽语气这么差。周凭正觉着有点纳闷儿,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纯熟好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秦队长这就走了?”周凭转身看过去。裴宴时手插西裤朝他们走来。周凭反应过来这位长相俊美看着就很精英的男士居然知道他们队长姓秦,他转回脸,不禁诧异,问秦炽:“队长,你们认识啊?”秦炽没答,倒是裴宴时回了他:“认识。我和你们秦队长非常、非常熟。”话音落下的瞬间,裴宴时已近至眼前。周凭乐道:“这么巧的吗?世界可真……”“小”字还含在齿尖,就被秦炽打断了:“走不走?”周凭是个精明人,立马感知到了气氛的微妙,微顿过后,他收回对着裴宴时笑嘻嘻的脸,觉得还是跟着他们队长先撤为妙。走之前,出于职业道德,周凭还是扭过脸来,冲裴宴时道:“兄弟,刚谢谢了,多亏……”又没说完,秦炽敲了下他的肩:“话那么多。”“……”周凭住了嘴,在他们队长无形的威压下,亦步亦趋地跟着往前。然而,刚走了两步——“借用了人房子一声谢都没有,人民公仆就是这么办事儿的?”裴宴时在他们身后,用威胁反击着秦炽的无视,“京口区消防大队是吧,信不信我投诉你们?”“……”秦炽停下脚步,周凭跟着驻足。秦炽咬了下牙,把手里的安全绳索等工具一道塞给周凭,说:“你先下去,我稍后。”周凭接过工具,来回看了眼秦炽和裴宴时,他说:“有话好好说哈,千万别动手。”两人都没搭理他,周凭耸了耸脖子,两步三回头地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合上,秦炽刚要说话,裴宴时更快一步:“这回不用秦队长问我到底想干什么了,我自己说。”“……”秦炽神情不耐地看着他。裴宴时习惯了别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满讨好、爱慕、崇拜,所以时隔这么多年,又撞上秦炽这种仿佛多看自己一秒都会脏了他眼睛的眼神时,裴宴时的心情一度很是矛盾复杂。一面,他很恼火,他裴宴时到底哪里差了,秦炽他妈的为什么就这么看不上他。一面,他又因为秦炽对自己的厌憎,心中陡然升腾起某种偏执、不服输、拗到底的斗胜欲、挑战欲。他裴宴时,从来都是无往不利。他有什么理由,在秦炽这里拿不到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令,又凭什么,不被区区一个秦炽放在眼里?十几年前他在秦炽那里受了气,伤了自尊心,他抱着一种“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讨厌我,那我还不稀得你”的心情与对方桥归桥路归路。十几年后的现在,在时间的淬炼下,他裴宴时早就完成了战术升级。面对敌人、猎物,断没有退缩、抑或是放对方生路的道理,哪怕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也必须死咬着不放。此刻,裴宴时就抱着这种志在必得的心思,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秦炽。秦炽对他的这番心思虽看不到绝对透彻,但也能从他的神情里窥见几分。所以他看裴宴时的目光里,含有分明的警告。然而,裴宴时完全不知收敛。他松散道:“刚才,是我第一次,哦不对,如果加上商场救火那回,应该是我第二次看见你工作时的样子。”“我觉得,”他脑袋前倾,语气轻浮,“工作时候的秦队长,非常迷人。”秦炽冷道:“所以?”“所以?”裴宴时笑,“所以我有点发愁,你说我该怎么办。”这含糊话听得秦炽直皱眉。裴宴时挨他很近,嘴唇几乎要贴着他的耳朵,故意放慢了语调:“我的意思是,就在刚刚,我发现秦队长你,越来越合我胃口了,你说我该怎么办。”“……”秦炽气得额角都突突了,他内心反复默念着“法治社会,杀人犯法”八个字,压制住想要就地掐死裴宴时的冲动,但开口时,吐字还是带着霜刃。“我告诉你怎么办。”他一字一顿。“好啊。”裴宴时扬眉。秦炽侧了侧头,这回换他凑近裴宴时耳边:“听好了。”“嗯?”“你这种随时随地都能发春的毛病,就一个方法能治。”“嗯哼。”“裴宴时,”秦炽嘴角一扯,字字“虾仁猪心”,“尽早自宫吧,免得染上什么不好的病,到时候害人又害己。”说完,他还意思意思地拍了拍裴宴时的肩,仿佛真的是在认真替裴宴时考虑好心提建议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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