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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牌子?”许昼问。
文怀君哽了一下,“麦…麦斯奥夫,一个西班牙的小众奢侈品牌,华国网上搜不到的!”
许昼皱眉,“奢侈品肯定很贵啊,那我不能收。”
“诶不不不,”文怀君一叠声的不,“我有VIP特权,人家给我打三折,跳楼价,很便宜的。”
文怀君看许昼还在犹豫,立刻追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明年元旦还我一个礼物就好了。”
但他们始终没等到下一年元旦。
后来两人在一起之后,许昼在文怀君家发现了半卷没用完的红色毛线,和那条围巾的材料一模一样。
原来西班牙小众奢侈品牌“麦斯奥夫”是myself的谐音。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让许昼情不自禁地挂上微笑。
他打开行李箱,里面赫然放着文怀君给他织的红围巾,旁边还有一个小盒子。
其实许昼一直惦记着元旦礼物这事儿,他早就做好了。
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对他亲手打磨的木戒指。
但这戒指明显已经送不出去了。
许昼看了一会儿,把红围巾拿了出来,把戒指放了回去。
继续往下翻消息记录,文怀君给他打了几个语音通话,也打过电话,接连几条的“在吗?看到消息就给我回个话可以吗。”
看上去他确实在急着寻自己。
许昼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悬空了一会儿,还是敲下了“文怀君”几个字。
搜索结果很快铺满了屏幕,许昼点开第一条人物百科,里面长篇大论地罗列了文怀君的学术生涯与研究成就,称他是“21世纪的物理学天才”,“诺贝尔物理学奖热门候选人”。
“家庭”的板块却非常短,只说文家产业占据了华国商业的半壁江山,文怀君家庭优渥,让他不存在生活压力。
至于婚姻状态,词条里完全没有提到,张笛的名字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许昼退回搜索页,一条条往下翻,大部分是文怀君的研究成果发布、去某个大学的讲座、公开课视频。
虽然全是专业名词,但许昼当年好歹也耳濡目染地听文怀君讲过什么玄之又玄的“弦论”,“量子”,他认真地看下去,能感觉到文怀君的成就有多突出。
有少部分带点娱乐性质的文章,题目类似于“盘点华国那些不在娱乐圈却堪比顶流明星的帅哥!第一名实至名归!”
点开一看便是文怀君的照片,他穿着运动背心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露出整条手臂肌肉,力感贲张。
底下评论鸡叫一片,说文怀君是“明星的脸,模特的身材,霸总的家世,却非要去拿诺贝尔奖。”
还有的说:“拿不了诺贝尔就得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被顶到最高的回复是一张表情包:
当有人说“没什么东西是完美的”,我说:文怀君。
许昼看着看着就笑了,是的,文怀君就应该是这样,什么都是完美的,最好的家世与头脑,站在凡世中成为理想的代名词。
所以说,许昼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让文怀君如此挂怀,他们明明离得那么远。
曾经就已经如此,十五年的时间像不断膨胀的宇宙,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许昼连着看了太多页,大概读完了文怀君这些年的公开经历,眼皮子开始打架,都快到凌晨三点了。
就在许昼准备关电脑休息的时候,一条叫做“文家大公子自称不婚主义,坐等被打脸!”的采访视频摄住了许昼的视线。
22岁的文怀君刚刚本科毕业,就收到了世界最顶尖大学的物理博士录取通知书,文怀君果断放弃留在国内管理公司。
这意味着文怀君在家业与学术两条路中,选择了清贫的那一条。
采访主要就是围绕这个不为人所理解的选择,文怀君面色很冷,回答也都很简短,概括起来就是几个字:因为我乐意。
最后记者照旧问了大家最爱听的感情问题:“有传闻说你最近和娱乐圈当红小花莫如玉走得很近,你们有进一步的打算吗?”
文怀君不悦地皱眉:“我不认识她。”
“你们以后不要再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我之后都不会谈恋爱。”
文怀君这话说得过于绝对和强硬,经验老到的记者都愣了一下,立刻追问:“为什么?”
文怀君平静地呼吸了一次,眉眼低垂,停了很久。
就在记者以为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的时候,他淡声开口:
“因为我爱的人不在了。”
视频戛然而止。
屏幕前的许昼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空气突然涌入肺泡,让他止不住的开始咳嗽,咳得眼角泛起湿意。
文怀君说的是谁?
那时的文怀君22岁,许昼的飞机失事了两年,这两年足够他爱上其他人。
而在这之后又过了十三年,足够任何事情发生。
许昼觉得心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文怀君晃晃悠悠地走过了十五年,但他全部都错过。
他们就是两条平行线,只是短暂地相交了一年。
缺乏安全感是许昼的老毛病,遇到文怀君后,症状只是在不断加重。
许昼感到疲倦,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推测,于是躺到床上,捞起手机。
手机还停留在和文怀君的聊天界面上,上一条还是未接通的语音通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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