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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滑下去,没找到设计稿的文件夹。
可能是精神不济。
许昼又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许昼拧起眉,搜索关键字。
搜索结果为空。
怎么可能?云端服务器坏了?
许昼把所有设计稿都存在了工作室的电脑本地里,然后又同步了一份到云端。
现在云端的文件没了,明天就要交东西,没多少时间了,他只能回去工作室。
许昼回头看了一眼文怀君的睡颜,给他添了一杯温水。
临走前,许昼环顾了一下他的卧室,眸光闪了闪,还是踮着脚从他的架子上取下了那个戴着红围巾的小熊。
文怀君似有心电感应般醒来,许昼在门厅换鞋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过来,他立刻坐起身,趿着拖鞋走出去,睡意没了一大半。
“怎么了?”
文怀君看见许昼已经换好了鞋,手里拿着一只红围巾小熊。
“嗯……”许昼下意识地把小熊往身后藏了一下,又装作正大光明地拿出来:“我得回一趟工作室,明天要交的项目文件在我电脑里。”
“好。”文怀君抓了一件休闲卫衣往自己头上套:“我送你过去。”
“送个屁。”许昼又暴躁了,“你给我回去躺好。”
“送我过去有什么用,干瞪眼看着我画图吗?”许昼赶他,“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儿,学校晚上很安全,我自己能走回去。”
文怀君拗不过他,只能叮嘱他注意安全,早点睡觉。
“知道了。”许昼漫不经心地说:“小熊我拿走了。”
文怀君点点头:“本来就是我当时想送你——”
“谢谢。”许昼耳尖字红了红,捏了捏小熊的耳朵。
文怀君看着许昼转身开门,白皙的后脖颈上露着鲜红刺眼的吻痕,慌忙叫住他:“许昼,等一下。”
文怀君飞速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卫衣。
“加件衣服吧。”文怀君把衣服递给许昼,眼神从他布满吻痕的颈间扫过去。
文怀君啊文怀君,你可真是禽兽不如。文怀君骂自己。
许昼看了那衣服几秒钟,“哦”了一声,套头穿上。
“啧,太大了。”
卫衣袖子长出来一截,被许昼穿得像水袖,下摆盖到他的大腿根。
这高领倒是恪尽职守地遮住了所有痕迹,严严实实地遮到许昼下巴尖。
文怀君心脏很重地跳了两下,再次肯定了自己是个禽兽,因为他想看许昼全身上下只穿这件衣服。
许昼无知无觉,和文怀君挥手拜拜,便直奔工作室。
坐在电脑前,许昼眉头越皱越紧,冷汗爬上后背。
他的设计稿,他的文件,全都找不到了,连一丝痕迹也没有。
被彻底删除了。
这是他熬了许多个夜晚才做出来的东西,每一笔都是心头肉。
明天就要交作品,文件却不翼而飞。
许昼冷静下来,一点点地想。
如果说云端的版本是因为服务器问题消失了,那本地内容就一定是被人删了。
许昼自己当然不可能做这种事情,难道是有人黑进了他的电脑?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中学时被何天浩踩到水坑里的那张数学试卷。
然而许昼想了一遍最近有没有惹到谁,他想不出任何一个人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
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揪出凶手,许昼需要做的是尽快恢复文件。
许昼打了个电话给IDM云端服务的客服,机械的录音声从里面传出来:“请您选择您需要的服务,产品介绍请按1,优惠活动请按2……”
这个时代的人是都不和真人交流吗?
许昼压着火,把冗长的录音选择流程走完,机械声终于说:“即将为您转接客服人员……”
接着,话筒里传来一首没有尽头的钢琴曲,循环播放了三遍,正要播第四遍的时候,许昼愤怒地挂了电话。
现代人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不能像十五年前那样,打电话过去直接就有人接?
许昼无能狂怒,心乱如麻。
他日日夜夜做出的心血在最后关头没了,任谁也没法保持冷静。
微信一闪,文怀君发来一条消息:“你到工作室了吗?”
许昼:到了。
WEN:没迷路就好。
又嘴欠。
许昼扯了一下嘴角,问他:“你知道怎么恢复被删除的数据吗?”
文怀君比自己多过了十五年现代生活,应该比自己更懂电脑吧。
文怀君直接打了个微信电话过来,许昼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心就定下来了,原来能听到真人讲话是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文怀君问。
许昼清晰明了地陈述:“我设计稿的本地文件被人删了,云端的也不见了,我刚刚给云端公司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十二个小时后就要交稿。”
“你先别急,本地文件被彻底删除后大概率也是可以恢复过来的。”文怀君声线稳定,“你可以下一个软件,我马上给你发名字。”
许昼听到文怀君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脑中勾勒出他一边坐起身一边听电话的样子。
“你就别过来了,远程指导我就行。”许昼说。“你还在发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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