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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时慢了吧唧地点了点头。
这头瞧上去点得还挺心虚。
听着他俩打哑谜似的说着话,罗姨不明所以:“你俩说什么呢?”
话是问了,她似乎也不在意答案,随即就替秦炽做了主,对裴宴时说:“俩小伙儿叽咕啥呢。今天罗姨说了算,你就跟他一块儿住。”
“谢谢罗姨!”裴宴时当即和罗姨道谢,又将目光落回秦炽脸上,眼神殷切期盼,就等着秦炽给他下一道通牒。
秦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撇开视线,拿过罗姨手里的碗筷往厨房走:“行。你想明白了就好。”
罗姨担心他俩真闹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别扭,收拾完后,特意跟着他们出了屋,又目送他们进了秦炽的家门,最后叮嘱他们早点休息别熬夜才回了自己屋。
鉴于刚才在秦炽面前小小的鸡贼了一把,裴宴时非常识时务地管住了自己想说话的嘴,怕一个不注意又被下逐客令。
他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炽身后回了家。
关上门,秦炽对他说:“今天你睡客房。”
裴宴时先是沉默以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过了一会儿,他摆出一副有些小心翼翼的表情:“可是我……”
秦炽知道他要把“雷雨天半夜把印着微笑表情的白色塑料袋看成是鬼”这事儿拿出来说,想也没想径直打断:“今天晚上不会打雷也不会下雨,就算有,你把窗帘拉好就行了。”
裴宴时侧头,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夜色,然后慢吞吞地答:“好吧。”
“……”
秦炽忽略他一脸茶相,问:“你要洗澡么?”
裴宴时说:“要。”
秦炽家就一楼一个卫生间,以往基本都是裴宴时优先,所以他一边往阁楼上走,一边说:“那你先。”
他一说完,裴宴时就跟着一起上了楼,在秦炽的房间里找出了自己换洗要用的内裤和睡衣。
等裴宴时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进到客房,发现秦炽已经帮他把床铺好了。
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热好的牛奶。
接着,裴宴时目光又落到床尾处。
那里堆了个小山包,都是他之前放在秦炽卧室里的一些换洗衣物、内裤、袜子之类的东西。
这三年下来,不知不觉间,他在秦炽家里堆了太多属于自己的东西。
尤其是,他还特别喜欢把这些东西往秦炽房间里放,那种彼此生活渗透到极致的亲密无间会让他心里感到特别满足。
所以此刻看着堆在床上的小山包,裴宴时有些不爽。
可是再看看那杯热牛奶,那点不爽又像是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轻轻擦了一下。
转身走出客房,看到秦炽正准备下楼洗澡,裴宴时唤道:“秦炽……”
他出个声,秦炽就知道他嘴里要放什么屁,头也不回地撂话:“客房里有收纳空间,自己叠,自己放,要是不想收拾,你那些东西,我都给你扔出去。”
“……”
要不要这么无情啊,裴宴时腹诽。
算了。
看在那杯热牛奶的份儿上,东西不给放就不给放吧。
但收拾东西?
不可能。
裴宴时总归还是有点不大高兴地把床上那些东西团了团,打开柜门,一股脑塞了进去。
接着他把牛奶喝了,然后从秦炽房间里拿了手掌机出来,开始玩俄罗斯方块。
他也不敢站秦炽房间门口玩,就懒懒散散地倚在客房外,和秦炽的房间隔着一截距离。
秦炽洗澡比他速度,没多久就出来了,上楼的时候眼神都没给裴宴时一个,直接进了自己房间。
裴宴时从手掌机上抬头:“哎秦炽……”
“砰”一声,门合上了。
“……”
不一会儿秦炽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玩累了记得把客厅的灯关了,我要睡了,谢谢。”
“……”
裴宴时站在秦炽房间门口,维持着抬手欲敲门的姿势,半晌,还是垂下手,憋了一句话出来:“那你记得等头发干了再睡。”
说完,他下去把客厅的灯关了,又摸黑回了客房。
裴宴时烦心事不过脑,尤其是年少时的他,几乎没有酝酿睡意这个睡前环节。躺下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半夜,睡得迷糊又香甜间,隐约听见窗外雷声轰隆、大雨瓢泼,闪电之际,还有亮光穿透窗帘,将昏暗漆黑的屋内照出明晃晃的白。
裴宴时其实并不怕所谓的电闪雷鸣,和秦炽说怕,不过就是战略性示弱。
外头风雨催城,他听了个依稀,又继续酣睡。
不知睡了多久,他模模糊糊突然听到有人好像在敲客房的门。
咚咚。
两下。
咚咚。
又两下。
紧接着门外传来秦炽低沉的嗓音:“裴宴时,是我。”
“?”
是秦炽!
裴宴时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从床上弹坐起来。
秦炽大晚上敲自己的房门干什么?
这时,窗外一道雷声轰隆隆碾过。
裴宴时恍然大悟。
秦炽这是担心他害怕夜半雷雨?
是吗?
肯定是!
电光火石间,裴宴时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伸手扯过被自己睡觉时蹬到一边的夏凉被,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考虑到自己刚睡醒,嗓音还透着哑,他悄声哼了哼,把嗓子哼清澈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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