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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素材啊,”刘钊啧啧叹着,没忍住再次奉上彩虹屁,“这搁古代,裴总你绝对是沙场上运筹帷幄、战无不胜的大帅!”
裴宴时喝着水,抬了抬眼:“皇上、大帅,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还编排过我是流连花丛的青楼风流客。”
“……”
刘钊眼皮一跳,预感不妙,老板这几天心情阴郁,起伏不定的,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当撤则撤。
于是他一边往门口退,一边笑嘻嘻地撂下最后一句话:“裴帅,前线告急,在下这就去打仗了!”
“……”
第二天上午九点。
几十家媒体跟约好了似的,线上线下齐齐开炮,全是关于此次梅竹公馆失火事故的报道。
其实梅竹公馆突发火灾的报道,从事发当日起就开始了,不少民众都在关注着事件的进展。一开始媒体把气氛烘托得很热,让民众都以为和企业之间的恶性竞争有关,该火灾有人为纵火的嫌疑,然而,就在前几天,这场火被警方定性为意外,民众看热闹的心理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现在,媒体突然公布了这起事故的更多细节。
三张照片。
茂峰与金迪的合作。
刚被辞退又几乎无缝入职金迪的电工。
巧立名目的入职奖励。
……
别说媒体的报道把这其中的逻辑分析得丝丝入扣,就算没有媒体引导,民众也足够脑补出一出企业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商界大战。
而其中,裴宴时搜刮出来的那些关于金迪的陈年边角料,在民众看来,更是“坐实”了金迪与茂峰沆瀣一气的可能。
一家“恶迹斑斑”的公司,与虎谋皮,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其实,像金迪这样的公司,干的就是和安全隐患打交道的行当,在行业里立足了这么多年,一些意外事故的累积,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裴宴时这个时候把这些东西作为给媒体报道添砖加瓦的材料提供出去,为的就是烘热民众的情绪。
企业之间斗得你死我活这种事,民众虽喜闻乐见、津津乐道,但也事不关己,只有当他们察觉到这些事与自己的身边人、身边事息息相关时,他们的激愤情绪才能被真正点燃。
而那些小人物的生死哀乐,恰恰就来自于他们身边。
裴宴时这把火添得恰到好处。
民众的情绪起来了。
一时间,茂峰为了争抢项目,买通他人纵火,与金迪这垃圾公司同流合污的新闻甚嚣尘上。
裴宴时早早就起床了。
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高楼之下往来的车流。
阳光很好,晒得人忍不住眯眼。
裴宴时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九点半,新一天的股市开盘了。
他放下手机,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
又过了半个小时,刘钊在手机上跟他报喜。
茂峰股价暴跌,这开盘还没一会儿呢,就跌了两个点,茂峰此时此刻怕是要疯了。
田梦梨和贺远东确实是要疯了。
他们以为梅竹公馆火灾被警方定性为意外事故的前几天,这事儿就应该过去了,完全没想到裴宴时并没有罢休,还给他们添了个如此“惊喜”的后续。
一整天,茂峰内部鸡飞狗跳,忙着公关。
然而这一波舆论的影响太大了,茂峰股价持续走低,难挽颓势。
晚上收盘,刘钊又来报喜。
“就一天,就一天啊卧槽!茂峰蒸发了两个多亿的市值,是谁被爽到了!我!!是我!!今天一天我就盯着他们的股价走势,看着那条呈波浪向下的线,简直引起了老子极大的舒适!”
裴宴时自然也是舒适的。
这些年,他在工作上,行事风格一贯如此。谁坏他的事,他必然以牙还牙。结束后,收获利好的消息,总习惯性地找个小情人放松一下。
这次,挨个看完手机上的“喜报”,裴宴时停下来,有片刻的茫然。
和秦炽吵了那么一架,现在过去找他,裴宴时有点拉不下脸。
通信录里那些男孩儿,被自己删得就剩单溪一个,单溪又在外地拍戏。
裴宴时点了支烟,站在落地窗前抽着。
看着城市灯火阑珊的夜景,他脑海里没来由地闪过一个问题。
如果单溪在,或者那些男孩儿又能联系上,他今晚真就挑一个过夜么?
为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的抵触?
这让裴宴时心情越发烦躁。
秦炽从没答应过和他交往,他身体上、心理上,却已经下意识地要为这段关系“守节”?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道德追求了?
凭什么?
秦炽凭什么呢?
裴宴时狠狠抽了两支烟。
把最后一只烟头抵进烟灰缸里,裴宴时拿上手机、车钥匙,出了公司后,直奔夜阑会所。
裴宴时是夜阑会所的大会员,经理一见到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热情地把他往会所最顶级的包厢里领。
裴宴时这次目的明确,一来就简明扼要地让经理把底下最好的男孩儿都叫上。
经理从善如流地带了一波男孩儿进去,个赛个的盘靓条顺、舌灿莲花。
裴宴时扫了一圈,让都留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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