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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时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现在就在临都的事情告诉了他。
“你一个人?”秦炽问。
“算是吧。”
“你为什么……”
裴宴时知道他想问什么,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你先过来吧。”
别的裴宴时没再多说了,直接挂了电话。
没多久,盯着田梦梨和高潘奇的人打来电话,说这两人已经吃完早饭,往酒店外走了。
负责盯梢的人盯了田梦梨和高潘奇一晚上,几乎没睡,裴宴时让他去休息,接下来自己一个人就行。
刚说完,田梦梨和高潘奇就从酒店里出来了,两个人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很快便上了车,发动车子。
裴宴时进到自己车里,跟上。
在加油站加满油后,田梦梨他们果然去了余全盛家里。高潘奇没进去,就在车里等着田梦梨。
等田梦梨从余全盛家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比起进去找余全盛问田梦梨和他说了什么,当下更要紧的,是盯死田梦梨和高潘奇。
所以裴宴时开着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始终跟在他们身后。
裴宴时跟着他们去了不少地方。
余保泰曾经租过的房子,余保泰生前姘头的家里,余保泰常去的洗浴中心、赌场、台球室。
田梦梨他们每次出来,表情都不是很好,透露出一种“无功而返”的烦躁和不耐。
裴宴时感觉,他们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摸排走访”,然后走过一个地方,就划掉一种可能性。
极有可能就是在查找余保泰留下的对她不利的证据。
*
裴宴时想的没错。
田梦梨就是在找那个东西。
从前余保泰还在,手里掌握的证据足以威胁田梦梨,田梦梨受制于此,不得不做他的提款机。但他太过得寸进尺,像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田梦梨受够了,这才没办法找人借机除掉了他。
田梦梨以为自己从此高枕无忧。
余保泰就算有证据又如何呢,他人已经不在了,那个证据,那张照片,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火,随着余保泰的死,真相泄露的最后一丝可能性跟着被彻底埋葬。
她再也不用担心了。
然而,谁能想到,裴宴时居然开始秘密调查起十几年前早已被认定为意外的火灾。
就因为网上的那些声音?
田梦梨知道,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裴宴时一定是从哪里察觉出了端倪。
网络上的舆论说不定就是他搅弄起来的。
就像前段时间茂峰因为梅竹公馆火灾事件被架在舆论的绞刑架上被处刑一样。
手段太相似了。
田梦梨确实慌了。
那个不知被藏在何处的证据,那张曾经被余保泰拍给自己的实物照片,再次成了悬在头顶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有可能坠下来,将自己劈得鲜血淋漓。
她不能坐以待毙。
只有把那张照片找到并销毁,她才能再无后顾之忧。
*
早上从秦炽那里得到的那条关于余保泰当年跟人打听私家侦探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被裴宴时同步给了李秘书。
中午刚过,裴宴时接到李秘书的电话。
查到的信息和裴宴时这半日来的猜想几乎吻合。
余保泰当年确实雇佣过一个私家侦探,他让私家侦探秘密跟进一个人的行踪。
然而这个私家侦探已于两年前生病过世了。
李秘书找到了这个私家侦探的姐姐,姐姐对弟弟的工作了解并不多,但她提供了一本弟弟的工作手册,说弟弟生前爱看书写作,平时有以笔记事的习惯。
手册早已被时光腐蚀得破损不堪,手一触及,边缘纸屑簌簌掉落。
以时间为线索,李秘书把手册上对应的内容给拍了下来,发给了裴宴时。
裴宴时坐在车里,一页页翻着李秘书发来的图片。
2005年7月26日晴
委托人:余先生
委托金:全额800 定金400 已收
任务目标:田女士
内容:行踪跟进,以日为单位,事无巨细汇报,提供照片与摄像为佳。
2005年7月27日晴
任务目标家、单位两点一线,行程单调,除家、单位细节无从得知,在水果店买了两颗梨亦已汇报。
2005年7月28日多云
任务目标行程如昨,有长者与下班回家的田女士打招呼,田女士淡然以对,面目疏离,惹一大妈白眼。已汇报。
2005年7月29日晴
夫归,田女士出门相迎,主动献吻,丈夫皱眉偏躲,恐有矛盾。已汇报。
……
之后几天都有着诸如此类的日常记录。
裴宴时一页页往后滑着。
没一会儿,看到了与自己父亲有关的内容。
2005年8月3日小雨
田女士与23号住户男主人交流,似有求于人,多次道谢。已汇报。
裴宴时家是未央巷23号,这里提到的23号住户的男主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裴业行。
2005年8月4日雨
田女士下班时分,与23号住户女主人(街坊称其小芳?)狭路相逢,田女士不积口德,小芳女士隐忍待之,不予计较。已汇报。
2005年8月5日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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