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给虞玓揉开各处的酸痛后,就把药膏搁置在床头,欲要给虞玓的掌心上药。
虞玓婉拒了他的好意,这还是能自己做到的。
在浑浑噩噩的一夜后,次日清晨虞玓还是大清早跟着王朗起来了。
说出口的话向来简单,可做出的事迹却能亲眼看到。
原本王朗还保持着一种观望的态度,没想到虞玓真的连续几日都跟着他起早贪黑,这收拾着的时候,交谈出来的话就比往时还要多。
虞玓这些时日的小脸都比往常还要黝黑,弯腰的时候带出泥土,看着那些灰不溜秋的小豆子,“今年的收成如何?”
王朗把着锄头说道:“算是不错,至少比去岁好些。就是今年有点旱。”
对于他们这些庄稼汉来说,最难的不过是如何凭据天时地利来耕种,倘若当年风调雨顺,那皆大欢喜。可要是水多了还是旱了,就需要求神拜佛了。
虞玓把□□的带着泥泞的小豆归拢到一处,然后将就着喝完了放在田头上的水,“若是肥料好些,可能改变?”
昨日王朗刚教了他如何施肥的法子。
王朗点头,却是摇头:“可以,但这施肥再好,若是日头暴晒或者雨水太多,也是没法子。”他皱着眉,帮着小郎君擦了擦眉头的灰黑,然后说道:“要是窄乡的话,分到的田地分明不够,却还是要交一样的赋税,那才是倒霉些。”
王朗说话做事看得出还是有些学问,据他所说年少的时候家父曾经读过书,他虽然没什么天赋,但是阿耶还是教过不少。
“宽与窄是何意?”虞玓蹙眉。
王朗比划着说道:“譬如这石城县算是偏僻的,人比那些繁华的州县少了许多,这里的田地也足够按着成男百亩的规矩分,叫做宽乡。那些人口众多又极其繁华的地盘,有时候分不到足够的田地,我们叫他做窄乡。”不论宽窄田亩数,到了征收的时候收的税却是一同的。
“这不大合理。”虞玓认真思索了片刻,平静地说道。
眼下虽石城县米价稍贵,可放眼各地依旧是谷贱绢贵,一匹绢可得粟十余石,两匹绢少说得粟二十余石,记入其他户税纳钱,一年约莫二十五石。
丰年北方一亩约一石,南方则不止,可南北需要交纳的税收却丝毫不减。因为朝廷律法收租调庸,从来只看人丁不看其授田多少。
如今口分田一共二十亩,其实纳税后也只余下粟十余石。好在还有二十亩永业田上有桑蚕等栽种,每亩饲蚕三箔,少说一年能得五六匹布帛,再加上榆枣树鸡鸭鹅的养殖,在交了虞家的租金外,勉强够王朗一家过活。
王朗哂笑了一下,“我们这些小民也不懂,哪里会去想那么多。”这农家出生,依仗的还是田地里头这点东西,旁的当是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
虞玓若有所思,弯腰跟着王朗继续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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