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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又或者本就在情理之中,虞玓顺利地取得了来年考试的名额。

按理说应当会出个成绩什么的,但是显然作为考官的两位直学士完全没打算再废功夫,在麻溜地宣布了这个消息后,就让虞玓继续学习去了。

王老夫子近来给虞玓出的题目重归寻常,并且按着考点开始一点一点给虞玓梳理脉络,他时常在王家留宿过夜,待第二日就直接去上学。要么是在虞世南的院子泡到深夜,他连劝叔祖去歇息都不能。

虞世南的身体在那几年的衰败后,经过长时间的调理竟然也渐渐康健起来,多少也能算是身体硬朗,在这冬夜里点着火烛都能唠叨到深夜。

虞世南对待孙辈都是温和的模样,纵是天然对他怀有畏惧的虞陟,在经过数次不得不抱着弘儿去见祖父的经历后,多少也没再那么恐惧。

毕竟做爹的要在儿子的面前拥有个美好的形象……害怕自家祖父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个难解释得了的事情,更何况还是那么崇拜虞陟的弘儿,虞陟不得不拽着虞玓历练了好几回。

曾在下棋的时候,虞世南笑着提起过此事,“你问我为何虞陟那么怕我?他小的时候曾放在我院中启蒙,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怕我的吧?”他带着怀念的语气数起当初给虞陟启蒙时做过的事情,虞玓漠然听完了叔祖列出来的一系列事情后,诚恳地说道:“叔祖,我觉得大郎害怕您是有缘由的。”

虞世南爽朗大笑,摆着手说道:“幼年的陟儿逗起来有趣些。”虞玓不由得摇头,却也有点忍俊不禁。

冬夜的雪下得极大,引路的家奴提着灯笼照亮着底下的道路。

虞玓披着大氅,呼吸间溜出来一大团白色的雾气,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冰凉,低头时扑簌落下的雪跌落地面,被漆黑的靴子踩在脚下。他自虞世南的院里出来,离开了温暖的屋舍后,就连脚趾都有点发冷。

毕竟叔祖的正屋可是经过了改造,现在冬日坐在炕上温暖异常。

虞玓搓着手,同身前的家奴说道:“待会吃些热茶再走。”那人笑着颔首,带着郎君回到了院里,白霜扶柳张罗着手炉热茶,那刚到手的手炉给他随手塞给了双手有冻疮的引路家奴,虞玓漫步往前自行解下大氅,淡声说道:“我去沐浴,旁的不必折腾了。”

屋里早就备好了宽大的木桶和热腾腾的水,虞玓自挽起袖子调整了水温,遣散了人后才解下束发与衣裳,手脚发麻的冷意在触及到温热的水后不由得让人舒适得眯起了眼,虞玓整个人下潜泡了下去,瞬间溶解了那无法抹煞的寒意。

他轻吐了两口气,就听到窗棂处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那更像是有什么在抓挠的动静。

虞玓:……

不多时,没有关紧的窗户被尖利的爪子勾开,一只黑漆漆的肉垫啪嗒住,两息后庞大的身躯就挤开了合着的缝隙,轻巧地窜进了屋里。

他蹲坐在窗下晃着蓬松的皮毛,像是要把那些附着的雪花给抖下来。

虞玓埋在水底下咕噜咕噜,微弯着眼看着大山公子的动作,最近他近乎每日都会出现,虽然出现的时间难以捉摸。他也曾经怀疑过大山公子是不是偷摸着让自己受伤之类,在一次光明正大的检查中,猫宛如有所依仗般地任由他去检查,老神在在的模样全然不畏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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