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道却涵盖了近十一问,前半提出人才如何选拔使用?从“其可得乎?”到“何法能鉴?”再到“变通之要,厥路奚由?”紧接着提出如何变通改进,再加以使用。
“子等并明于国体……”
虞玓若有所思地望着题目最后那句话,这语气不像是主考官出的题目,更像是坐在殿堂庙宇之上的圣人方才有此口吻。
虞玓摇了摇头,看题思忖良久,蘸饱墨水在草稿上草草写下思路。
古来至今,乡举里选,自有贤良贡士讲礼诵学;教化非一日之功,乃水滴石穿之万世功绩。自乡学,县城,州郡等务教开业,行孝悌,知学问,懂仁义,亦需三代复三代。人之开化,自学问始。
百姓蒙难,乃天灾,更有人祸。从根起,从人治,官吏之重,非言语所能表。故选拔之要,应有良规。
虞玓草稿写完一半的时候,隔壁正有人停笔。
隐约的啜泣声起。
外头正是雨后初晴,天光大亮,屋舍总算破开了暗色,有了几缕挣扎的阳光。
笔落文章,以学子资质不同,有词能达意者,有意深而笔浅者,亦然有艰涩而深刻者。故,“诚理达而义举者,勿以文害言;词婉而论深者,勿以言害意。”凡选才者,皆要人尽其才,对策者亦要尽表其意“使官有位次,资有等衰,才苟不侔,时所勿取。”
“……”
啪嗒。
是那笔杆轻落的声响,章成。
阳光正好。
虞玓认认真真地再读了遍草稿,这才重提笔誊抄起来,务要使得字句稳妥,不出错字。然这不过是这场科目选中最简单的事情。
心力,笔力,这才是考较之重。
中央的屋舍中,吏部侍郎幽幽地吃着第三盏茶,望着那破出薄雨的日头出神,突然对同僚说道:“我倒是以为,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这没头没尾的对话,把小他十余岁的吏部郎中吓了一跳,他拧着眉说道:“您说的是何事?”
吏部侍郎呵呵笑着,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他拖着苍老的嗓音,“我是说,差不多是收卷的时辰了。”
“梆梆——”
梆鼓落。
闭卷。
…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虞玓撑伞。
他低头沿着墙沿漫步,走走停停,衣襟下摆仿若沾染了些许泥泞。走得漫不经心的时候,又好似是在欣赏沿街久未看过的景色。袖口透着薄薄的凉意,他擦了擦,见越擦越湿,就随它去。
他的袖中还揣着沉重的黄铜钥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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