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那家伙竟是如此胆大包天,做了易容修改,取了钱财来伪造过所!
真是要命!
徐三石只消想起那天虞县尉冰冷的面孔,就生怕他夜半潜行把自己砍了去。自打知道那看似瘦削的县尉实际上武艺高强后,徐三石就总有种后怕的感觉。
如果不是徐三石和刘鹤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令吏在衙门虽然算不上是一呼百应,却也日子舒坦的典吏,何至于要在这大中午的,捏着一把笔杆子与破烂簿子,踩着泥泞的田道去乡野村下挨个问话?!
整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
不管是徐三石或是刘鹤大抵都清楚,这位虞县尉,怕是早就有备而来。
…
这日暮色将落,踩着黄昏的余韵,两辆马车并几个看护的家丁进了南安县的南门,赶在前头的家丁人高马大,看着甚是利落。
碎嘴的懒汉嘀咕着,“莫不是哪家的娘子又被刘家瞧上了?”
旁经过的隔壁街大娘狠拍了他一记,“就不惦念着句好的。”
这悄没声的对话,也不过是一瞬,就又安静了下来。
这列车队并没有如他们的猜测走到哪个大户人家门口去,而是一直往城北走,直到在县衙门前停下。打头的家丁先行下了马,去与那门子交谈。
虞玓在这时候,正在县城外往回赶。
南安县的县城不大,县城内只有四街三巷,所属的二十几个乡镇都被他走遍了。今日他便是从最后一处水头乡回来。后头跟着灰头土脸的人,正是徐庆。
徐庆骑着毛驴,对前头的虞玓扬声说道:“郎君,我估摸着日子,怕是白霜他们要到了。”
虞玓并未攥着绳,任由着胯.下那头温顺的驴子慢吞吞地走,而他坐在背上正摊开张简陋的舆图,正用炭条勾勒着什么。待写完后,他把炭条收进毛驴脖子挂着的小布袋里,卷着图纸说道:“倒也还算及时。”
徐庆笑着说道:“还不是郎君早前要自己先过来,不然倒是能多点人手,不必自己这么劳累跑遍二十几个乡野。”
虞玓道:“多了他们也无用。我毕竟只是县尉,不当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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