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寿苍白着脸笑道:“或许是同病相怜罢了,县尉会接手此事,怕也是步步维艰。”他的话倒是说一半藏一半。
虞玓心知他未说全,却也没有逼问,只是询问了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带着人离开。
枯瘦娘子等人都走了后,才沙哑地开口,“你又不知道他是何人,便把事情都吐露了干净。若是再有那不要皮子的东西,岂不是又祸害了自己?”
贺寿握紧娘子的手,轻笑着摇头,“便是如此,那也算了。方才我出门来,他来搀扶那一下,虽说是顺手而为,倒也算是有礼。我不过破落之身,若是熬不下去,卖他个面子情,也是希望日后多少能照料到你……”
这夫妻俩的小话还未说完,外头有人去而复返,便是那被虞县尉唤作徐庆的人请了这县中的坐堂医来,笑着说道:“县尉说了,贺里正这一身伤本就是公务而受,这看病吃药的事情,自当也是公中出钱,还望里正莫要推辞,莫要推辞。”
贺寿攥紧手中的手帕,若有所思地望着徐庆。
徐庆却只是笑,连声催促着坐堂医给里正看病,旁的倒是如蚌壳一般严密,怎都撬不开嘴来。
…
虞玓回到衙门的时候,就听到县丞主簿等回来的消息。
他只点了点头,确认了今日做事的一概前因后果,便理了头绪文书,自去了内衙后院请见郑明府了。郑寿铉年过半百,穿着一身长衫站在院中浇花,那安定的模样倒是显得闲暇,见是虞玓来访,笑着说道:“赤乌不若与我过两招?”郑寿铉是个棋痴,难得能在衙内找到合宜的对手,往往总是手痒。
虞玓欠身,淡淡说道:“下官前来,是有事要禀。”
郑寿铉收了笑,摆摆手让他与自己在庭院中坐下,本是要说些什么,到底还是吞了下来,颔首说道:“那便说说看。”
虞玓便把今日两桩事情都告知了郑寿铉。
郑寿铉若有所思地摇头,“勾征使的事情,贺寿的坚持是对的。既然人已经死亡,总不能说籍账上有名,就硬要勾征。难不成要让贺寿给他抵钱不成?那生死岂是人能定论?”
这勾征使是朝中派出的使职,专职拖欠勾征等事情,与县司州司倒不是一路的职务。县衙管不到勾征使,而勾征使在与里正对数的时候,却也不能强行命令里正。
“至于丁府……”郑寿铉苦笑着摇头,“丁河那老头子倒是好说话,可惜早几年去了。现在留下的这两个儿子,皆是横行乡野之徒。若要让他放人,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虞玓淡淡说道:“那便让衙门派人去要。”
郑寿铉看着虞玓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人事的孩子,“丁家在此地能如此横行,倒也是有些原因的。赤乌,你来南安县有两月了,有些事情,我不必说你也看得清楚明白。我这县令,不过是个门面功夫,我知你的来意,可便是我放权让你去做,你也使唤不动这衙门中的人。”
这话由一个县令说出口来显得滑稽可笑,可郑寿铉除了苦笑,尴尬狼狈感倒是没有太盛,怕是这两年也习惯了这种日子。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