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道:“没有,非常安分。”
虞玓颔首,让徐庆下去歇息。这次处理了刘鹤的事情,大大打击了刘实再的气焰,他做起事来也更为指挥自如。也正是这样,虞玓能腾开手来关注那一直被盯着的人。
那人名讳徐柳,倒是与徐庆八百年前是一家。
他漫步在庭院,在难得空暇的时间中思忖起这件本来是他随手而为的事情。如果只是寻常去看涨水河岸,那自然是在情理中,可多次来往折返……虞玓摩挲着指腹,喃喃自语,“是在意水灾,还是在意灾情?”
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虞玓蹙眉,看着依旧阴暗的天色,背在身后的手指忍不住搓了搓。若是再这么下去,怕是不妥。他取了折伞,在重新滴落的雨水中,去往了工房。
近日工房的典吏简直忙昏了头,甚至无心去管顾县衙内的争斗。虞玓甫一进去,就感觉那里面诸位都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混沌感,那一个两个都死挣着一双眼,浑噩地喃喃自语,“这个高度不行……”
“泄洪,泄洪,之前是不是没让人去挖下流的淤泥?”
“得再去开一个缺口,现在的速度再继续下去,怕是会再暴涨。”
虞玓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蹙眉,低声说道:“这是为何?”
工房里甚是忙乱,听到虞玓的问话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说话的典吏凑过来,低声说道:“县尉,早前我们已经报给您了,但是还没消息。”
虞玓拧紧眉头,“我递给明府了,还没有处置吗?”
典吏摇头,苦笑着说道:“按照我们算出来的情况,最好还是再导流,免得有决堤的危险。”
“哪一条?”虞玓道。
“东溪自北向南,西溪自西向东,在此处汇聚成南安江往下,之前我们是在主河上开了缺口泄到支流,避免暴涨。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在此处再开一处导流缺口。”典吏同其他的技工围了上来,给虞玓解释道。
虞玓默不作声听完后,道,“这般担忧是为何?与其他县久久不褪的水势有关?”
“德化县据说水面已经危及两岸,一旦决堤,南安必然会被牵连。”老典吏抖着手说道,眉头紧蹙,发黄的牙齿叼着一根草磨牙,忧郁担忧的神色浮现在苍老的脸上,“防范于未然啊!”
虞玓蹙眉,德化县若是决堤,充当其冲就是永春,紧接着是南安。
虞玓道:“我去劝明府。”
典吏松开眉连连点头,还压着声音说道:“若是早前,明府或是不愿意插手,不过现在刘鹤下了牢狱,以明府的脾性,或许大有可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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