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亲人有看了这般惨状嚎啕大哭,也有的脸色青白交加,神情惊慌。
虞玓当即就捉着人审问个清楚,倒是问出来个陈年旧事,实乃婆婆厌恶媳妇连生两个女儿,以为自家无后了,这才狠下心来把大孙女弄死。
她原是想把大小孙女都一块弄死,再去逼儿郎纳妾进门,却没想到真的杀了人后,她便开始夜夜噩梦,惊魂不定,使得她不敢再对小孙女动手。
时至今日,这老妇的神色疲倦苍老,比起同岁的人来可少说要老上二十岁。
那做媳妇的娘子哭倒在地,做儿子的郎君面色震惊,左右为难。
虞玓倒是个冷漠干脆的性子,直接让人把老妇收入牢狱,具体罪名惩处等待明府决断。
这老妇的家人跪倒了一地,皆是给老妇求请的。就连那做父亲的郎君也忍不住说道:“虞县尉,我的母亲确实有错,可她这么多年也一直遭受良心的惩罚,而我着实不想看到老母岁数如此,还要受苦啊……”
虞玓淡漠地说道:“良心一斤值几两几钱?”
那中年郎君被他问得有些发愣。
他的妻子本是妆容靓丽,整洁高雅的模样,一通哭泣后已然花了妆容,却依稀可见温婉秀丽的面容。她攥紧手中的帕子,厉声说道:“县尉,我不认。若是杀人不偿命,天理难容!”
“绣娘,你,她可是我们的母亲!”
中年郎君大惊失色,登时就连声音就急促起来。
“那梨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绣娘声声泣血,“那十几针感情不是扎在你身上,痛不到你身上!你觉得你老娘这十年来备受良心的折磨,那算什么?保不准只是梨儿每夜回魂来看她呢!”
这般家里伦理的戏码,虞玓向来是少有参与的,只是他看着眼下赫然是那中年郎君的亲人皆是一副求情的姿态,那名为绣娘的娘子倒是有些可叹。
“你当着我的面为你阿娘开脱,是认为律法为儿戏?”
虞玓幽幽地出声打断了那中年郎君站在道德上的长篇大论。
冷面县尉早就是这南安县内出名的称谓,虞玓这淡漠的话语一出,中年郎君的背后就淌了一背的冷汗,再加上一直蹲坐在县尉背后那头慵懒无事的凶兽,他当真不敢再吐出半个字眼。
虞玓见他总算消停了,便对绣娘说道:“她的判罚如何,需得交给明府来处置。到时应该会传唤你们到堂上论述……”他的眼神扫过在场那些脸色各异的人,“今日.你们的一言一行,我已经命人通通记下来,若是届时到了堂上无证翻供,自当一一依律判处。”
他不紧不慢地威胁了一通,这才退了一步让班房的人重新处理,作为证据之一的尸骸还得重新运到县衙,等判刑了后再重新安葬。
等此事了了,只剩下衙门的人手后,他们面面相觑看着正走远安抚大山公子的县尉,这才有人低着声音说道:“刚才县尉那冷冰冰的模样可真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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