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摇头说道:“您的说法或许有些道理,可有再大的缘由和来头,就算是自家的儿女,杀人也要偿命。他们自然可以继续溺毙女婴,换取有可能再诞生的儿子。可我知道一个,自然会再抓一个。”
郑寿铉的眼中有些异彩,“可若是父母伤子,这判罚总归是……”
那祖母杀孙女一案之所以能重判,乃是因为情形极为恶劣。年仅三岁的女童被活生生用长长的银针扎死,不管放在何处都甚是凶残。
坐在郑寿铉对面的郎君神色淡漠,仿佛这只是轻微不过的事情,“父母杀子,确实是轻判。可再轻能轻到哪里去?”
不管是□□数年还是流放……总归有要命的手段。
郑寿铉不由得一顿,倒是有些后悔刚才给虞玓多嘴了那么几句。他看得出来虞玓平日里是个严于律己,恪守律法的人物,可同时他也是一把不出鞘的利刃。
总有些时候,刀剑出鞘,容易剑走偏锋。
棋局还在继续。
刚才郑寿铉的话,倒是久违地让虞玓想起了些事情来。
杀人总归是要武器的。
水也是一种武器。
水……大海……武器……
好似在许久之前,在摇晃的甲板上,阿娘抱着他讲了一个关于蓝色胡子男人的故事。
当徐芙蓉说到那个蓝胡子用槍把姑娘杀了的时候,小勺儿曾问过一个问题,“槍是什么?”
年幼的他并不曾看过槍,也不曾看过红缨槍。
徐芙蓉比划得不清楚,就抄着面无表情的小娃娃去了内间,给他描绘了一张图像。弯下来的把手是可以握住的,前段是长长的槍管,在把手里面塞着子弹,一旦扣下扳机就能直接把子弹弹射出去……是一种类似弹弓,却又比弹弓不知强劲多少倍的武器。
武器。
虞玓低头看着棋局,默不作声地压下最后一枚棋子。
郑寿铉认真端详着许久,终究是松开手,摇头说道:“这一局是我输了。”许是刚才在谈及的话题让郑寿铉有点兴意阑珊,他在输掉了这一局后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对虞玓说道,“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卸任了,到时候上任的县令脾性如何……你可得收敛些。”
眼下整个县衙可以说是虞玓一权独大,但其中也有郑寿铉放权的原因。
若是换了新来的县令,一旦感受到他自己所说的话还不如一个县尉管用的时候,那这县衙内还是会再起波澜。
虞玓平静地说道:“明府说得极是。”
虞玓是一个对权势不大看重的人,若是新上任的县令不是如刘实再那等货色,那他自然没有死抓着不放的道理,他惯来也不是爱做事的脾性。
不过……
虞玓搓了搓指腹,眼神有点幽深。
从他刚才那瞬间想通那个画像究竟代表着何意后……他不自觉摸索着手腕上的伤口,虞玓就有种油然而生的不祥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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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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