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在京城中也是听说过虞玓这般性子,就是个寡淡漠然的人,对这些功名利禄好似一点都不在意。不然光凭他以前在京城的所作所为,要捞一个官职岂不是易如反掌?哪里还需要等到现在?
他心里琢磨着事,面上大老粗一个那是半点都看不出来。回头掂量着郎君的伤势需要多加休息,到底没有再胡说什么,张罗着让人备点清粥进来。
期间虞玓一直在撸大猫。
等人都退出去后,虞玓才就着一手猫毛面无表情地吃粥,他的胃口并不大,稍稍吃了些就停下来。手中的勺子放下后,这才发觉大山公子团成一个大团子在他的身边躺下了。
那硕大的黑团子把整张床都占满了,尾巴还非常霸道地缠在虞玓的腿上,那模样就是不打算给人走了。他把碗筷给挪开,躺下来将就着温热的被窝,在摇曳的烛光中一边漫不经心地揉着大猫猫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
假如方田间他们不进来打断的话,那或许虞玓还当真会说出口所谓的真实。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阻抗,就像是一本书走到了最后,主笔者已经放弃了如何去描绘接下来的篇章一般任由着书中人恣意发挥着。
可他的困惑仍是在的。
岭南道地处偏远,向来少被朝堂关注。除了偶尔的獠人作乱,此处向来是安安分分的。刘世昌之所以选择这里的缘由他也能猜到几分,而那些被掳走骗走的百姓是用来做何事,他心中也大致有了猜想。
只不过正是因为百姓流失这件事,才会让虞玓有些困惑。
户籍手实是三年登记一造册没错,可按照南安收集来的情况,起码持续了两三年,而在他上任的前一年正巧是造册,那为何县司州司都没有发觉这一问题?偏僻州县的人口数量一旦流失严重理应更容易被发觉才是,刺史难道不困惑这两年非灾非战怎么就那么多人无故消失了吗?就算是略有怀疑都好……可偏生在虞玓点破前却无人发现。
虞玓不信。
世上并无那般多的蠢货,张干也非是无所为的能人。
难不成虞玓就是这般厉害无人能及的人物不成?
他蹭了蹭毛绒绒的毛毛,漆黑的眼底幽深得看不清楚。跳出书中的逻辑,刘世昌的行事恣意又放纵,如此顺利不为人知,难道有他不是笔下人物的缘故?
那位把他当做老乡的刘世昌又是否知道这点呢?
…
攻打广州的事情并不如刘世昌猜想的那么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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