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币商看着他在阳光下认真专注的侧脸,还有泌着汗的鼻尖和额头,抿了下唇说:“对不起豆芽,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抓泥鳅了,我得去帮徐科意干活。”他有些愧疚,觉得自己答应了别人的事做不到就是不讲信用。“你要去割稻子吗?”“嗯。”他点点头。豆芽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只能去你们的地里挖泥鳅了。”他有些为难,明明他都已经看好一块地了。……炙热的温度下,他的短袖全都被汗水浸透,其他的男人家都已经脱了衣服,露出被晒成古铜色的皮肤。他像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大学生,斯文清俊,阳光下,皮肤白的能透光,又瘦又高,还穿的体面又整齐,却也和地里所有干农活的人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甚至割稻子的动作也又快又利落。那双好看的手上已经结过一层茧,看起来不太显眼,摸上去的时候却有些粗糙。欤——吸——这时,另一双手伸了过来,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却也更养尊处优。他回过头,看着身边的徐币商。“镰刀是秀姨借的,用完了我就还回去。”他老实的交待,却见徐科意还是看着他没说话,便小声地说:“我会小心的。”为了证明给他看,他一把抓住面前茁壮的稻子,将镰刀放了上去,看着他准备发力的动作,徐科意眉心一跳,连忙握住他的手。“会割伤手。”如果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上,这把镰刀会碰到哪里都不好说。徐币商丧气地抿了下唇。他是真的想来帮忙。徐科意看到他失落的神色,眉眼淡淡,没说什么,却绕到他的身后,一手抓着他拿刀的手,一手带着他抓住面前的水稻。“刀要抓稳一点,稻子不要抓的太低,注意弯腰,注意发力的姿势……”属于青年沉稳冷静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瞬间一阵酥麻划过,像电流一样在心尖泛起了一丝涟漪。这点波荡让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和自己若即若离的身体,带着自己发力的手带着怎样温暖的热度。偶尔指尖不经意的擦过他的指缝,总能在那块敏感的肌肤上带起一阵痒意。他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身体都好像有些僵硬的抽离。徐科意说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应自己,抓着的手动也没动,他垂下眼睑,手指拨弄了一下他的指腹。“徐币商。”被叫住名字的人好像被吓了一跳,身体都抖了一下。他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耳朵,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随即在徐徐吹过的夏风中,徐币商脑袋上的帽子被吹落,露出他那头柔软的黑发,还有修长的后脖颈。他眼眸微深,视线从那块白得晃眼的皮肤上划过,直起身说:“学会了吗。”徐币商摇摇头,耳朵像被阳光染上了颜色。“哪里不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明是一个比他大了九岁的男人,有钱有势,却偏偏总是展露出一种无意识的乖顺和脆弱。“哪里都不会。”徐币商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中学跳级,高中保送到了一流大学,后来硕士连读,在很年轻的年纪就拿到了双学位。可他在小溪村变成了一个最普通的人,在徐科意面前变成了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笨蛋。他垂头看着地上的影子,泛着湿意的泥土踩起来很舒服,带着脏兮兮又引.诱般的柔软,鞋子里的脚趾头动了动,不知道这算不算踩在云朵上。想来是不应当穿鞋的。一道阴影覆盖下来,另一双属于男人的手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握紧镰刀,抓紧水稻,对方的手指扣进他的指缝,微微用力,刹那间乱了他的心跳,稻子被割下来,松懈下来的力气变成栓不住他心脏的那根绳子,不需要后知后觉,只要那么一个停顿,他的心脏飞速地跳动起来,吵得他耳朵都在震。“学会了吗。”清冽好听的声音像加注在他心上的鼓,“咚”的一声让他抿出了一点温柔的味道。“能再教一次吗。”他咽了下口水,声音像怕被谁听到那样轻,却又似乎只说给身后的那一个人听。徐科意眼睫微垂,看着他漫上红晕的脸,似乎能感觉到那上面的热度。也不知是不是太阳太晒了。帽子已经被风吹到了田梗边,他略微直起身将对方挡在自己的阴影下面,用身体给他制造出一个可以乘凉的地方。于是他再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他只能贴上他的后背,下巴快要压到他的头顶,属于青年人淡漠的嗓音也带了点磁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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