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血落红梅。他一把火烧出了灰色的蝴蝶。血一滴一滴的从嘴里溢出来,他不停地咳,好像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他又做梦了,梦到那毒灼烧了他的心肺,又疼,又痛快。2526急的要命,很想把这位宿主摇醒,再这样下去,这位宿主真的会咳死的!【宿主,你清醒一点,你现在是李一漾!】可惜李一漾根本听不见它说话。他捂着胸口,咳出来的血湿了领口,双眼都开始涣散起来。“兄长……兄长……”好冷,他好冷,他要死了,也要死了。“兄长……”忽的一双手臂抱住了他,温热的体温隔着轻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扑通,扑通。他侧着头,耳朵覆在那颗强健的心脏上,听着一声,两声,扑通,扑通,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活的。飞扬的大雪变成了冰雪消融的春天。他猛地翻过身,用力捏住了那截脖子,抬起头,是阿一在黑暗中亮的出奇的眼睛。对方静静地看着他,有疑惑,有不解,还有乖巧和顺从。“主人。”低哑的男音从震动的喉结处传了过去。李一漾冰凉的指尖一动,顺着他的喉结抚摸到了他的脉搏,在那截温热的脖子上游移。“主人。”阿一再次唤了他一声,那双眼睛全部映着他的样子,高大强健的体魄乖顺地躺在他身下。眼眸骤然柔和下来,他感觉到了四周的空气还有手上传来的温度。他低下头,咳出了几口血,黏连的血丝落到了阿一领口微松的胸口,在他健硕的胸肌上染上了几分旖.旎的颜色。放轻呼吸后咳意止了下来,他抬手一点一点的将血迹抹开,看到他古铜色的肌肤仿佛画上一个红色的图腾那样瑰丽,他又开始笑,在阿一略微不自在有些闪躲的动作中,他温柔地说:“乖,继续睡吧。”伸手将阿一松散的领口拉好,那朵用血画成的梅花却留在了里面。他掀开被子下床,摸到床头的烟杆撩开了床帐。当年他死的时候其实并不如何年轻了。兄长的腐臭味传了出去,那扇门才被打开。有雪有老妪,却没有被冻落的锁。他还是苟延残喘的活了很久,兄长的血快要被他喝干,却没有这么烧心灼肺的毒。那些人继续将他软.禁着,他一个已经废了的人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于是他好像随着已经死去的兄长那样一同死了,独自葬在萧瑟空寂的后院。他抽着父亲的烟杆,穿着兄长的长衫,染着母亲的红蔻,在一年年雪落花开中逐渐长大。其实那个时候他也已经快死了,只是觉得终于活够了日子,总算不辜负父母亲乃至兄长对他的期望,他便想死的再快些。他咽下了所有的烟膏,一口一口全都嚼碎了吞下去,在那天夜里,他提着灯笼走过每一条长廊,看了院子里凋落的梅花。然后在冬去春来的那天,他放了把大火。吐出一口烟,肺部的紧涩感让他好受了不少。转过身,阿一正在床上看着他。常人都觉得阿一那双眼睛凶恶狠厉,李一漾却极为喜欢这双眼睛,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看人的时候却也有点忠厚的乖顺,尤其是那双眼睛满满的都是他,就好像他的锚,链接着心脏将他拉入了人间。他走到床沿,俯身看他。“怎么了,不想睡?”淡淡的烟草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张合的唇还能看到未干的血,比往常要低哑的嗓音听起来却十分撩耳。阿一拉着他的手从自己的领口伸了进去,他垂眸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冰凉的掌心重新覆盖住那颗强健的心脏。心口跟着跳动了一下,他抿起唇,抬眼看向他。阿一仰头与他对视,清晰可见的瞳孔映着透亮的颜色。他滚动着喉结,终于像是被吸引那样,弯下腰,轻轻地吻了吻那朵盛放在他眉尾的梅花,再次哑着嗓子说:“睡吧。”拿起烟杆,他转身出了门,脚步没有任何的停留。而阿一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才伸出手,摁住了自己空荡荡的心口。……在响过几声响雷之后,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那些摇摆的枯枝在窗外映出了一副光怪陆离的画。李一漾走过书房,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旁边一间房门微敞,细微的缝吹过一阵轻微的凉风。里面没有关窗,在这磅礴大雨的夜里透出了一点凉意。只一指宽的缝隙随着那点风被吹的越来越大,不需要李一漾推就已经慢慢敞开。他站在门前,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这道打开的门,醒目的闪电划过,一道挂在吊灯上的影子轻轻地晃了晃,映出那张惨白的面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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