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之后,宋向隅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却不巧将隐形眼镜揉了出来。他没有戴这种东西的习惯,但是他有些轻微的近视,有时候不得不戴。现在他遇到了一个问题。他塞不回去了。这种一次性的隐形眼镜本来就不能重复使用,宋向隅为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打算将另一个隐形眼镜也取下来。然后他发现……另一个他也取不下来。冷不丁的,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向隅哥,你在摘隐形眼镜吗?”身后传来一道十分耳熟的声音,“我来帮你吧。”是路行止。宋向隅愣神一瞬,然后主动脖子微微前倾,“麻烦了。”他声音温和。路行止似乎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哥你自己多戴戴就知道了,这种东西都是熟能生巧的。”路行止靠近了他,目光上抬,但是轻轻呼出的鼻息全都落到了宋向隅的脸颊上,七分有些温热。宋向隅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昨晚跟小马说要“约”他的画面。路行止动作轻柔,宋向隅几乎没有感受到一丝不适,视线就重新变得稍微模糊了一点。“谢谢。”宋向隅又打开了一瓶滴眼药水。“我来吧。”路行止接过了那瓶眼药水,下意识地捧住了宋向隅的脸。宋向隅的脸有些痒痒的。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同。跟另一个男人靠得那么近,无异于一个女人在另一个直男的怀里拱火。“多谢。”宋向隅接过了眼药水,礼貌中带着些疏离。路行止望着空落落的手,怔怔点头,“那我先去看看沅冰姐那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宋向隅扬起下颚,展开一抹笑容:“去吧。多麻烦你了。”这一幕被马小阳尽收眼底,他在眯着眼的,两条眉毛毛毛虫似的拧在了一起,瓮声瓮气的,“哥,等会儿祭拜完我先给你定个饭吧。晚上导演应该得请夜宵,你少吃点那个。”宋向隅已经非常瘦了,但是他对自己的体重依旧要求很严格。“嗯。”“哥……”小马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臂弯,“我感觉路行止对所有人都很殷勤,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让我感觉不太舒服。”小马也是和宋向隅呆久了才那么口不择言。“殷勤”这种词,怎么都算不上褒义的。“总比对所有人都趾高气昂的好。”宋向隅淡淡回应,似乎没有放在心上,“他不是没有那个资本。”这一会儿的功夫,路行止又在群里说,下午要请全剧组喝奶茶。小马咽了声,招呼着改天也得请剧组喝点什么,好人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当。礼拜仪式后,宋向隅回酒店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他晚上的戏在八点钟,现在才三点。酒店的灯光有些暗,但是恰到好处地催眠。宋向隅卸完妆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没睡多久,大概刚陷入浅眠,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给吵醒。这串号码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宋向隅没有把他当成骚扰电话处理,而是按下了接通键。“喂……”睡醒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宋向隅,给我一个定位。”对面传来裴牧川说一不二的声音。宋向隅瞬间清醒了大半,“阿川?”“我在你们拍摄地附近。”裴牧川焦躁地看了一下表,“这地方真绕,我已经在外面饶了半个小时了。”宋向隅勉强听懂了对面人的意思,而且猜到了他的意图。裴牧川……来看自己?“好……”宋向隅愣愣地挂断了电话,将自己的酒店号码都发给了裴牧川。半个小时后,裴牧川敲响了宋向隅的门。他面上带着几分疲色,面庞结了冰似的,削薄轻抿的唇吐出几个字:“翘了半天的工作,今天正好在这附近出差。”他似乎刚应酬回来,满身的酒气。宋向隅将人引起屋里,“你……”只见他从身后抱着自己,力道大得,似乎是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累死我了。”裴牧川喃喃道。宋向隅心里一软。这个男人很少对自己露出这一面,也从不对自己喊苦喊累。骄矜的大少爷踏入了社会,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头。“卧室在里面,去床上睡一觉?”宋向隅指了指房间,“我的床。”“比起睡你的床,我更想睡你的人。”裴牧川咬了咬他的耳垂,一阵酥酥麻麻的刺痛传来。宋向隅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好在对方也确实只是开句玩笑话,裴牧川踏进了房间,随手脱下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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