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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她们联手杀了对方。

那是涂山暮第一次杀人。

她向来都是学着怎么行医救人。

可到了这里，却要日日夜夜的想着如何杀人。

这样的变化, 让涂山暮好几次都几近崩溃。

后来……

涂山暮想到, 自己的身体里, 妖尊是如何出现的呢？

是杀到后来，大家都红了眼。

也确信。

在老妖王的眼皮子底下是别想用什么计谋糊弄过去，试图钻规则的空子。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吗？”

妖尊出现在涂山暮的梦境里。

因为妖尊的出现, 涂山暮好似从那小狐狸的身体里出来。

和妖尊一齐出现, 站在山洞的角落里。

妖尊穿着在妖界才会穿上的衣服。

大红色的外袍上用银线绣着九尾天狐的图腾。

衣袖和衣摆的下侧, 是妖界群妖的图腾。

“你既然不喜欢这个世界, 离开就好了。”妖尊看着涂山暮。

明明是相似的两张脸。

涂山暮的表情是温柔的。

野性的眉眼中带着她独有的柔和, 两种特质在她的身上糅合，毫无别扭的地方。

好似山间春风。

又似冬日暖阳。

相比之下，一旁的妖尊就要显得明艳动人。

狐狸眼的魅惑在妖尊的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红唇饱满，明明带着笑意，却又让人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

忽而似夏日烈日。

又像瑟瑟秋风。

“我说得不对吗？你当初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要离开这个世界，你厌恶这里。”

妖尊看着涂山暮，语气嘲讽：“怎么？现在又要留下来了？为了一个男人？”

“我当初是不喜欢这里的。”涂山暮没有否认。

那个时候，她的确时时刻刻都想要用死亡或者消失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哪怕只是在这个身体里沉睡，她也是愿意的。

“现在，我只是……”涂山暮知道，自己的改变，对妖尊来说就是出尔反尔。

只能无奈的说：“现在，我也想试一试了。”

“开什么玩笑？”妖尊显然是不同意的。

“你想如何就如何？凭什么？”

感觉到妖尊身上的怒气，涂山暮心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好。

只是，她真的想要试一试。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的好。或许，老妖王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最肮脏的地方，但是阎魄让我看到了，其实这个世界也很美好。”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妖尊冷厉的说。

两人面对面站着。

周围的山洞也好似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涂山暮，你想如何就如何？凭什么？”妖尊不服气。

就因为她是后出现的那个，所以要什么事情都听涂山暮的吗？

“你觉得害怕，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有了我。现在你想要接受这个世界了，就要一脚把我踹开。你觉得你这样公平吗？”

涂山暮刚想要解释，人格分裂的情况。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大概是世界的不同。

加上身份也不一样了。

涂山暮和妖尊。

可以用双人格的情况概述。

但，不一样的是。

妖尊其实也是可以独立存在的。

她有自己的思想。

可以跟涂山暮对话。

其实很多时候，涂山暮都将妖尊当做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好朋友。

现在要为了这样的事情，跟好朋友决裂。

涂山暮要说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你自己想吧。希望你还有时间！”妖尊和涂山暮毕竟是一体的。

她可以感受到涂山暮的想法。

察觉到涂山暮对自己的评价后，妖尊的眼底带着受伤的情绪，抬手便轻易将这梦境击碎。

涂山暮的猛地睁开眼睛。

额间和脖子上都是汗。

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人形。

只是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了。

涂山暮摸了摸小腹的位置，掌心处突然有一股气在轻轻碰撞。

“这是……”

涂山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感受到的。

——

天界。

天帝看着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阎魄，无奈的让带着阎魄过来的仙子和仙侍退下。

阎魄更不客气了。

看着天帝桌上的一套茶具，捏着一只茶盏道：“我家娘子也喜好茶道，你这茶具挺不错的。只可惜啊，我们魔界除了煞气，其他什么也没有。这么精致的茶具，哎呀……真羡慕天界，要什么有什么。要是魔界也能这么好，那就好了。”

说着，眼神瞅了瞅天帝。

天帝：……

他有的时候都怀疑。

这到底是魔尊还是土匪！

心疼的看了眼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茶具，捂着心口说：“没想到妖王还有这样的爱好。既然喜欢，那便拿走吧！”

拿了他的东西，以后就安分点。

别有事没事就往天界跑。

麻烦眼前这位也能记住，他的身份可是魔尊！

“多谢！果然是当天帝的，就是大方！”阎魄一点也不客气。

这套茶具他一进门就盯上了，看着就特别适合他们家阎夫子。

当然，阎魄也不是白拿人家东西的。

从怀里摸了摸，直接摸出了一块令牌。

“这是魔界的令牌，我欠你一件事情。只要不损害魔界和妖界，不拆散本尊和娘子，不让本尊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其他的本尊都能答应你。”

天帝就更无语了。

不想做的事情。

那以后要是说出来的都是阎魄不想做的事情。

这令牌就是个摆设。

不过，能让魔界的魔尊欠一个人情。

不要白不要。

更何况，他可还给出了一套茶具！

“魔尊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天帝迅速进入主题。

就怕自己慢一步，也不知道阎魄还能在自己这里看上其他的什么东西。

阎魄收起茶具。

要他说，天帝那可就就是杞人忧天了。

他对别的都没有什么想法。

“我家娘子自从上次处理了李怀星的事情后，就一直身体虚弱。可我也仔细探查过了，她的内丹和根基都没有受损。按理说，现在早该恢复了才是。”

阎魄在魔界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看阿紫的反应，想来妖界也没有过如此情况。

那涂山暮身体一直不能恢复的问题，阎魄就只能来找天帝了。

“我记得你不是有个什么天下事情无一不晓的昆仑镜吗？你用镜子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帝听了阎魄的话，连忙摆手。

很是无奈的解释：“昆仑镜岂是做如此用的！不过，魔尊若是实在想不通，也可以看看人间的大夫。”

“我娘子就是人间大夫。”阎魄没想到天帝竟然直接拒绝了，皱眉道：“这件事情可是和李怀星有关的。如果不是你们监管不力，李怀星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修炼至此，我们又怎么会遇到这些事情？现在找你要个镜子看看怎么回事你都不愿意？”

天帝也不至于一直被阎魄带着走。

很是礼貌的笑了笑，说：“李怀星的寿数若非魔尊当年插手，也不会有如今的情况。”

这就让阎魄很没有面子了。

搓了搓脸，破罐破摔，道：“你就说你帮不帮这个忙！我家娘子那也是妖界妖王。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情，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乐意？”

李怀星背后的青岩魔尊还没有露面。

要是这个时候涂山暮出事，那妖界势必要一团乱。

天帝当然不乐意。

只是他方才观阎魄的面色气运，满脸红光。

这分明是有大喜事的样子。

“这样吧。吾在天界的藏书阁里查查看，若是有什么线索，即刻安排仙侍去遥水镇与魔尊传信。”

天帝是绝对不可能拿昆仑镜来看这些的。

至于涂山暮的情况，他也不会不管。

如今的妖王，可比从前的妖王好得多。

至于以后的……

天帝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作者有话说：

天帝：这是昆仑镜！！不是B超！！！魔尊，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