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端过来的双耳铜锅又要炸毛,荣欣见着和西来顺一模一样的锅子,偷笑着赶紧让人摆在西暖阁去,然后打发燕玲和老十去那边吃喝。
自己跟慧娴在冬暖阁坐着,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王嬷嬷知道俩人昨个闹了不高兴,这会儿又坐一块心里头高兴,冲着慧娴使眼色意思她别在闹,然后转身往外走去,掀帘子的时候听到西边老十的笑声,愣了一下,心里头有些异样,没多想就出去了。
慧娴看着坐在对面的荣欣,起身端了热茶递过去:“爷,喝杯热茶吧,暖暖身子。”
她今儿个穿了件半新不旧,白色蝶恋花绣花底的氅衣,白色毛领,头发盘在头顶,插了两支金簪子,未施粉黛,眼睛微微红肿,看着楚楚可怜,荣欣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好笑刚才跟老十吵架还跟个小母鸡似的,这会就鸡崽子一般软乎乎的,伸手接过茶碗,揭开碗盖吹了吹茶叶呷了两口问道:“今个泡的茶叶,茶膏没有了?”
慧娴看了一眼,恍然道:“哦,可能是今儿换了新的丫头,不知道爷的茶膏放在哪里,才泡的茶叶。说起这个,早上院子里的丫头又跟着嬷嬷吵起来,不爱干活懒惰成性,我去东北的时候,就老不服嬷嬷管教,吵吵闹闹的,我给赶了出去,换了我使唤惯的丫头。”
荣欣盘腿低头坐着,右手的食指摩挲着大拇指的扳指,听了这话嘴角翘起微微一笑,本来就俊美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邪气,看得慧娴心中一动,嘀咕着:“好看的都要犯罪了。”荣欣没听清追问道:“什么?”
慧娴笑道:“爷您看行吗?”
荣欣毫不犹豫道:“行,就这样有什么事跟爷说,爷喜欢,换了吧,随你。”
慧娴也笑开了,伸手捏了一块茶果咬了一口,慢悠悠的道:“爷,我吧其实很简单,就是小时候娘亲死的早,阿玛对我也不好。小舅舅把我接走了,开始那些日子跟着他倒腾着东北大白山的山货过到南边,生意不好做,大白山凶险,好多次都是九死一生。年年给着朝廷上供的年礼里头好多都是从我们手里拿的,后来我十岁那年朝廷放开了禁海令,我家小舅舅花了所有的家当打点各处,拿到出海令,要来五十个出海的腰牌,我们从羊城码头出发,整整一年的时间,走了好多的地方,也是非常凶险。”说着慧娴的眼神放空,似说给荣欣听也似自己回忆一般:“最凶的一次,我们带着满船的货物停靠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国家的码头,上来大批的带着红色头巾的人,不由分说拿刀见人就砍,那一年我十二岁,和燕玲还有嬷嬷跳了船,躲在下边,就鼻孔漏在外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小舅舅才找到我们,后来才知道是国家政变,乱的没人管,过来的船都被抢了,那一次我们跑了大半年基本白跑了。”
荣欣伸手握住慧娴炕桌上的手:“以后不用跑船,爷养着你。”
慧娴噗嗤笑了:“爷,我不跑船也有花不完的钱。”说完她胳膊肘拄着桌面身子探向荣欣神神秘秘的说道:“爷,跟你说个秘密,其实我有很多的银子,是银子哦,我的钱不是卖外头来的洋货赚的,主要是咱们的东西,拿到海那边去卖,得的银子,价格翻了十倍多,他们还都抢着要呢,而且每次都直接结算银子,海那边好多白银。诶,说了您也不懂,讲个简单的,他们那边的人睡觉都穿着睡觉的衣服还要戴个帽子,我用咱们的丝绸做了各种绣花在帽子上,分着各种贵的便宜的,他们都是排着队来买,每次都抢购一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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