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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放羊的男孩发现了他,并且好心将他带回家。
男孩的名字中译过来类似于“小西”,张梓跟他语言不太通,但能连猜带比划,小西父母坐船去另一座城市看望亲戚,留下他照顾农场。
这里似乎与世隔绝,阳光温暖宁静,张梓竟然跟着平和下来。
没有那些豁出命的运动,他也能在这种环境中自我治愈。
张梓给了小西一笔数额不小的钱,以换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小西忙着放牧,张梓抽空买了些快餐回来,吃腻了就开始自己做,从烧土豆到一碗简单的鸡蛋面,很有满足感。
病去如抽丝,也是为了“回报”张梓之前的作死,他的感冒总是反反复复,其实早在极限滑雪的时候就有所表现,身上酸痛,但张梓没当回事,现在老老实实喝汤晒太阳,心想苍天饶过谁。
小西今晚估计不回来,天气好的时候就在放牧的绿地上睡下,夜间虫鸣阵阵,轻微水声潺潺。
张梓给窗户开了一条缝,闻着青草香味。
身上又开始起热,烧得骨头酸疼,但张梓平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袋下,翘着一条腿,轻晃着很悠闲。
直到房门被由外向内轻推了几下,明显人为。
张梓倏然睁开眼睛,然后坐起来。
他以为是错觉,然后房门二回响了下,哐啷一声,让人心惊。
草,招贼了?
张梓这么想着,下床拿起靠在墙边的锄头。
第95章 让我喘口气
房门再次轻晃了一下。
张梓此刻腰不酸腿不疼,这破木门本来就不太结实,而在K国,每家每户都靠田地为生,政.府保护力度很大,极少会发生入室抢劫的事情,更别说小西家这片还装了监控。
但人要真的走弯路,监控也阻止不了。
张梓计划着等对方撞开房门,锄头给他开瓢需要零点几秒。
但跟着,外面安静下来。
张梓低头看门缝,那半截黑影还在。
这就特别像电影里午夜时分月黑风高,变.态伺机潜伏的惊悚片。
张梓不是受人掣肘的性子,虽然是富家子弟,但多少接受过一些武术训练,他很快打定主意,开门后直接横着抡,管他妈谁,都要放倒。
张梓深吸一口气,跟着眼中迸发出狠劲儿,抬脚踹开房门,锄头瞬间就出去了。
但很不幸,人字拖打滑。
也因为这一个趔趄,给了外面的人反应的机会,高大的身影倏然下蹲,锄头砸歪,张梓在巨大的惯性下朝前扑去,刚好跟抬起头的熟悉面孔慢镜头似的擦过。
“……”
我是不是烧傻了?张梓心想。
张梓没扑在地上,他被人眼疾手快捞了回去,但身体还在条件反射,立刻抬肘攻击,季珩这次反应过来了,一把抓住。
“张梓——”季珩咬牙切齿:“你真要杀了我吗?!”
张梓:“……”
好吧,如果不是他烧傻了,那就真的是季珩。
季珩,季珩……
张梓无数个夜晚缠绕舌尖,念念不忘的名字。
张梓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心肺处发出后知后觉、好似列车呼啸而过的轰轰声,震得血液都麻,他一身热汗刚出来,夜风拂过,就吹了个透心凉,各种滋味翻搅在一起,张梓有点儿扛不住,他一口气走岔,控制不住的剧烈呛咳起来。
季珩看他恨不能吐出肝,吓了一跳:“怎么了?”
张梓指了指房间,示意先进去。
K国正值夏季,木屋潮闷,也就靠窗的位置空气清冽,张梓都是早上睡醒一身汗,学着小西去就近的湖里洗个澡,天然的泉水,十分干净
季珩按下开关,房间里亮起昏黄惨淡的灯光,影影绰绰映在木墙上,撕出一些毛边。
季珩扫了眼房间内的布置,有点儿难以置信:“你是不是被抢了?证件也丢了?手机呢?还有话费吗?”
张梓:“……”
“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儿好呢?”张梓气笑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嗓子很哑。
季珩不相信:“那你住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张梓眼睛不眨地盯着季珩,感觉还跟做梦似的,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梦醒:“你怎么在这儿?”
异国他乡,半夜重逢,更别说张梓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忘记季珩,但当事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那些求而不得的苦闷,一夜风流的尴尬,所有的逃避跟无奈,还是一并跨越了千山万水,跟着矗立在他们中间。
张梓没有看到预计的冷淡眼神,季珩拉过一个不太平稳的凳子,然后非常平稳地坐在上面,亦如他的心意一样:“来找你。”季珩言简意赅:“跟我回去。”
这下轮到张梓愣住了。
毕竟让一个习惯跟季珩互相博弈八百局的人忽然接收到一个直球,肯定反应不及时。
“跟你……回去?”张梓喃喃:“回哪儿?”
季珩:“回我家。”
张梓的脑子开始罢工,几乎都是本能提问:“为什么?”
“你把我睡了。”季珩一字一句:“你得负责。”
张梓:“???”
季珩说完也非常不好意思,心想什么鬼台词, 但他在情.事上开窍太慢,秦照的“策略”还是可以斟酌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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