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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吊着的心倏然放了下来。
还好,沈易安已经不在了,宋向隅还担心二人碰面,到时候肯定会乱套。
他穿上了棉拖鞋,小跑了两步,怕自己晚一步开门,对面就要踹门了。
“嘎吱”一声,门被开启。
宋向隅对上了一张阴沉、带着点疲色的脸。
“阿川……”
“那个男人呢?”裴牧川跟吃了火药似的,他有些粗暴地推开了面前的人,擒住了他白皙的胳膊,“还在你这儿吗?”
宋向隅拧着眉头,有些痛色:“裴牧川,放手。”
听着他有些沙哑的声音,裴牧川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他的喉结滚动了两圈,努力放缓音调:“宋向隅,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喝得烂醉,你昨天晚上被人潜规则了你知道吗?”
宋向隅皮笑肉不笑,伴着他宿醉疲乏的表情,显出几分愠色:“我以为你是过来看我有没有受伤的。”
裴牧川显然也很疲惫,他昨夜买到最新的航班,今天一早就飞了过来,还推了这天所有的行程,被他爸派来的秘书挤兑了一顿。
“对不起。”
他吐出一口气,揉了揉爬着红血丝的眼睛。
“你身上有伤吗?他昨天说……”
“阿川,”宋向隅出声打断了他,“他是我老板,他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裴牧川脸上的不耐烦更甚,很明显,他不喜欢看见对方维护沈易安的样子。
“你跟他打电话了?”宋向隅随手向后捋了一下刘海,抓出了一个略显凌乱的背头,那线条分明的优秀五官暴露在打进客厅的阳光下。“你既然知道我不会有什么事……那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找他麻烦的?”
他的话直接到有些不近人情。
宋向隅知道裴牧川的傲气,他知道对方肯定是忍不下这口气。
或许有那么一两分担心吧。
不过肯定还是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挑衅了,所以怒气冲冲地从两千公里之外连夜赶过来。
宋向隅太了解他这个人了。
昨夜二人打了电话,那无论沈易安说什么,都会被自动理解成没事找事、刻意挑衅。
虽然沈易安的态度肯定也不会很温婉就是了。
宋向隅能想到昨晚那通自己错过的电话,蕴藏着多么浓郁的火药味。
裴牧川黑着脸坐到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都有。”
宋向隅喉咙干紧,不想在这件事情和对方多做纠缠:“他已经走了。”
“你们昨晚什么都没做?”
裴牧川又打量了他一眼。
宋向隅刚醒,衣衫不整,但是身上很干净,尤其是他精致白嫩的锁骨,看不见一丝与人接触的痕迹。
他站在那儿,扯了扯衬衫衣领,眼中情绪不明,眸光闪烁:“要不要我脱光给你检查看看?”
裴牧川一噎,没有搭话。
“看完就离开。”宋向隅说道。
他心中一股寒意涌入,他说不清这种似悲愤似怨怒的情绪从何而来,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不想看见对方带着压迫气势质问自己的神情。
他现在已经不像是个有意识的人了,他现在就只是一个精致的布偶娃娃,是某个人的所属物,被人争抢、觊觎,但是谁也不拿自己当回事。他们想要得到自己,是为了展现自己的雄风,证明自己多有实力。
这种意识倾向让宋向隅感到窒息、恶心。
裴牧川受不了他这般冷语相待,可是他知道自己确实做得欠妥,别扭道:“你赶我走?”
“你说你来看我,我没事。你说你来找沈总麻烦,他已经走了。”
宋向隅摊开了手,脸上却一片死寂,似是记起了自己还欠对方八百万的恩情:“你若是想要跟我上床,现在就可以来,我下午要去剧组。”
说罢,他开始解纽扣。
裴牧川“砰”一下站了起来,抓住了宋向隅的手,将人拉到了怀里,“你他妈干什么。”
他隐忍着,却也耐心解释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阿川,你的情绪在牵着你走。”宋向隅目光涣散地看着他的后颈,闻到熟悉的薄荷香气,他闭上了眼睛,“别为了我的事情……动肝火,我只是你包养的一个情人。”
这般理所当然,这般自轻自贱。
“如果你更气沈总,那就更没必要了,我在他那儿也是个不重要的物件儿。”
这个“也”字让人眉头一皱。
裴牧川看到他这副半死不活的表情,气得牙痒痒。他很讨厌对方这么贬低自己,毕竟宋向隅是他过去最能拿得出手的床伴,是他认可的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伴侣。
而现在的宋向隅,就像是风雨中被吹断枝的花朵,美则美矣,却弃了从前的傲骨。
裴牧川眼中发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他几度想要爆发,却几度将话哽在喉咙里。
不知为何,他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宋向隅,嘴里怎么也吐不出伤人的话。
“他昨晚做了什么?”裴牧川不想接茬,再次温声道。
宋向隅长睫轻颤:“躺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我也要。”
裴牧川像是好胜心强的小孩子,“我要抱着你睡觉。”
宋向隅脸上多了些不赞同的表情:“你还有工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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