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揣着一大把银行卡挨个银行去转账。他不会开车,光是路上就耗费了不少时间。如果有人愿意多告诉他一句,那他可能会知道,他们的银行卡有手机转账的功能,一般情况下,手机转账的限额会比柜台要高很多。然而没人告诉他。沈父就这样靠着每天小几千块钱的限额,一点一点凑足了那笔手术费。他们不会用智能手机,连视频通话都不会用,后来沈青亭假期回家,才知道不久前母亲竟做了一次手术。这件事情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了沈青亭的心病。事情的症结当然不在于那几千块钱的转账提取限额,而在于他远离父母,双方又都是这样的性格。只是这件事情之后,沈青亭费了好大力气教会他们如何使用智能手机,也时刻提醒他们一定要在家里存些现金备用。这事情过去很长时间了,但,即便只出现在梦里,也依然让沈青亭难受不已。第二天起床时他头痛得很,洗漱完毕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家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电话中他又反复叮嘱父母记得在家里存钱,沈母开玩笑说:“亭亭都会教育父母了。好啦,你放心吧,我们都备着钱呢。”沈青亭抿着嘴,老半天才说:“你记着就行,不要我说过之后就忘了。”电话那边沈母笑着叫沈父过来听电话,调侃道:“你儿子太凶了,我不敢跟他说话。”又说了两句之后,沈母说要去买菜了,先不聊了。沈青亭先是“嗯”了一声,后来不知想起了什么,鬼使神差地又叫住她,说:“妈,我昨天碰到一个会随身携带钞票的人,好神奇。”沈母说:“我也会随身带着钱,用不习惯手机支付。”“不一样,他……没比我大几岁。”沈母很认真地惊讶道:“是吗?那倒是稀奇了。前阵子你爸身份证到期,去办身份证时要交五十块钱,他没有钞票,在路上到处问人换钱,最后还是去超市才换到的。现在的年轻人呀,很少有人随身带钱了。”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嘱咐儿子:“你别老说我,自己也要备着钱,万一哪天手机坏了呢。”沈青亭说“好”。挂断电话后,沈青亭两手捧着脸,坐在桌子上发呆。他也说不清,刚刚是出于什么心态,向父母分享了那么小的一件事。关于……谢楹的一件事。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沈青亭的视线望向角落装着那束非洲菊的花瓶,又远远落在书桌上静静立着的香薰。最后他闭了闭眼睛,又觉得蜡烛燃烧时的火绒香味似乎就在面前。谢楹似乎……正在一点一点走进他的生活。第16章一旦起了这样的念头,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起来。沈青亭又想起,谢楹曾经提到过这样一件事。那时谢楹说,他曾经和律所的同事一起看过自己的一部作品——谢楹本来买了票自己来看,结果临时有事,耽误了。后来律所团建,谢楹就和他们一起来看了。那个时候,沈青亭单纯地以为谢楹不愿意和同事一起来看,就只简单安慰道,一场演出而已,什么时候看都可以。谢楹却说:“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这个问题有点经不起细想。沈青亭拍拍脸,赶紧停止思考这些。谢楹是个很体面的人,做起事情肯定细心又体贴,这些不能代表什么。况且……不管怎么说,他们中间还有一层微妙的“弟弟的前任”“前任的大哥”的关系,谢楹如果真的有什么想法,未免也太荒谬了。沈青亭甩甩头,甩开这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又顺手把自己的头发扎了个松松的马尾辫,随后起身去厨房捞自己刚刚放进去的水煮蛋。这时,温星回来了——他每天早上都会出门买豆浆。这两个人吃饭的口味挺相近的,都喜欢喝豆浆,只是嘴都挑,非要喝早上现打出来的豆浆。他手里拎着两杯热腾腾的豆浆,用屁股撞上了门,搓着耳朵说:“外面好冷啊,昨天夜里的雨好像下了整整一晚,地面现在还是湿的。”提起下雨,沈青亭又开始不自在。他含糊地“哦”了一声,伸手将另一个煮鸡蛋推到温星的方向。两人安静地吃完了早餐后,温星若有所思地看着某个方向,问道:“亭亭,那束花是你买的吗?”沈青亭收拾鸡蛋壳的动作顿了一顿。他不会说谎,只能硬着头皮老实说:“不是。”温星的眉毛狠狠拧起:“该不会是那个狗Alpha送的吧?!”即便是放在整个声乐团中,温星的嗓门也算是独一份儿的响亮。沈青亭吓了一跳,实在无法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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