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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年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颜料,林溪去画室前先洗了个澡。
洗完澡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出卫生间,就见江延已经洗好澡躺在他画室的小床上等他。
一见他出来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拿过他搭在肩头的毛巾替他擦头发,然后低垂着眸子看他:“我陪你去上课?”
林溪抬眸瞥他:“你作业做完了吗?”
江延沉默两秒,将整块毛巾兜他头发上边擦边说:“回来再做。”
林溪拒绝:“不行。”
“林猫猫,你再说一遍!”江延拿着毛巾捧住他的脸,两只手捧得林溪嘴唇嘟起,才好笑地耍无赖道,“你不让我去,我也不让你去。”
林溪嘴巴嘟着,仍摇头拒绝:“不行。”
话虽然这么说,两个男生闹腾了一阵后,江延还是放他去了画室,自己独自留在家里做作业。
不过不让江延去画室也不是真的因为没做完作业,以前四五年级的时候江延就经常闹着要跟林溪去画室。
可他见不得林溪一心只专注着画画,看都不看他一眼,总是忍不住闹他一下,惹得小猫气呼呼地冲他喵喵叫,小狗就委屈地汪汪叫。
后来被老师告状到郑岚那里。
自那之后江延就彻底被严禁跟林溪一起去画室。
无论他再怎么闹,这个规则都没被打破。
好在虽然他们兴趣班不在一起,至少初中这三年能在一个班上课。
起初郑岚也动过让江延跟林溪分两个班的念头,一来是因为江延太缠着林溪,妨碍学习。二来是随着他们年龄越来越大,许多同学都会对林溪和江延的关系产生好奇。
比如他们是不是亲兄弟,如果是,为什么不一个姓。如果不是,又是什么关系。
虽然林溪从来没提过,但同学的问题肯定会无形中给予他压力。
郑岚怕他心里难过或者产生什么不良的情绪,毕竟十多岁的小孩正处于敏感期,这阶段的一切都容易对他们造成不好的心理影响。
也怕他担心自己不是亲生的而活得小心翼翼。
天知道,她多希望林溪是她亲生儿子。
所以在他们小学毕业的暑假,郑岚就提出了想让他们分班的想法。江延当时一听立马炸了,说他不去读书了,要辍学去打工,等他打工赚到钱就带林溪离家出走。
那时候郑岚还没当回事,结果隔天江延就不见了,但林溪还留在家里。
郑岚打了他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后来还是靠林溪的手表定位到了江延,居然在离他们家十公里以外的地方。
以往江延去哪都要带着林溪,这还是头一回连林溪都不知道他去哪。
郑岚立马开车带林溪去找他,找到把江延带上车拷问了一番,郑岚才知道他还真打算出来找工作,坚定地说等他打工赚了钱就带林溪走。
他连辍学的想法都有了,郑岚只得妥协,让他和林溪一个班。
但也不得不和他约法三章,不能打扰林溪学习,不能违反学校纪律,上课认真听讲。
最主要的一点是他们的关系,郑岚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江延。
刚小学毕业的江延沉默了一会说,那他就对别人说,林溪是他亲弟弟,只不过他们不用一个姓。
郑岚觉得也是,他们本来就把林溪当亲儿子养,郑岚也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什么好的都想第一时间给他。
于是进了初中后,江延和林溪仍被分到了一个班。
初中第一年江延表现得勉强还算可以。
因为林溪是他们班的班长兼纪律委员,且十分大公无私。谁说话就记谁名字。
每回自习课江延一窜过去,林溪就第一个把他的名字记到黑板上。每当这时候就会有很多同学偷笑,说班长对他亲哥真凶。
江延脸皮厚惯了,无所谓地继续坐在林溪旁边的椅子,不说话也不打扰他。
林溪做作业不理他,他就抓着林溪的手玩。
林溪让他回座位坐好,他就趴在椅子上看着他,破罐子破摔地说“反正你都记我名字了,我现在回去名字不是白记了”。
人送称号“弟控”。
后来班主任看黑板上经常有江延的名字,给他专门制定了一个惩罚,他每记一次名字,就让他和林溪隔开一个座位。
到初二的时候,江延和林溪已经坐在了一个班级的两端,江延每次回头看林溪都要越过无数双眼睛。
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坐在教室最前面的座位,连腿都舒展不开,却还要经常捡个笔、捡本书,然后趁机往教室窗边最后一排看。
到了午自习,没老师在,江延干脆连样子都不做了,侧身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做一道题就要往林溪的方向看一眼。
别人都在睡午觉,他的乖宝宝又在认真做题,听话得不行。听老师话,听郑岚的话,就是不听他的话。
见他一个劲地回头看,李明越也回头看了眼,林溪正低头做着题,柔软的碎发垂在眼前,腰杆挺得笔直。长得好、学习好,还是老师眼里公认的乖学生,不愧是他们学校最受女生欢迎的男生。
李明越不禁羡慕地“啧”一声,转头看江延:“江哥,你是不是又犯弟瘾了?”
江延瞥一眼他,转过头:“关你屁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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