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像……什么都要不起了哎。涂佐柘认真思考了会儿,既然杜哲来到这里,与涂用见了面,时间也不多了,不如趁此机会把话说明白。他叹了口气,鼓起勇气,颤抖着嘴唇,轻轻开口,说道:“杜哲,对不起,对于你父亲的事情,我替他跟你道歉。”涂佐柘仓促地笑了笑道:“他已经老年痴呆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否则,我就会压着他到你父亲面前,我俩去给他认错。”只要不被他们赶出来,道多少次歉都无所谓。“可是来不及了。杜哲,我就不回去了吧,这里也需要人照顾。明天,你记得要接柔柔回家。汪希也会回到你身边的……对不起,”涂佐柘习惯性低头,视线盯着掰扯着的手指,仿佛要很艰难才说出口,笑道,“我知道你们本来要结婚,这些日子,是我太自私了,到时候孩子生了,你俩来接一下就成。”涂佐柘扼腕叹息,深表痛心,与杜哲相处的日子整整缩短了两个多月。杜哲却无法想象他要如何生下两个孩子,生柔柔的画面,一阖上眼,就黏在面前。他是这么无助恐惧,此刻又拼命将自己推开。“阿佐,”杜哲吸了吸鼻子,压抑不住哽咽,只剩用力抵抗的喘气声,话都说不清楚,“你还不明白吗?我这辈子,只想跟你结婚。”“我这辈子,我只想跟你结婚。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可他到底变成了录像里满身伤痕,不停喊痛,独自产子的涂佐柘,杜哲觉着,这是他此生倾尽所有也无法抵消的罪过。涂佐柘听见杜哲的夸赞,傻笑道:“嘿嘿,别人也这么说过。”“可是我错了,阿佐,涂用的错,不应该你承担,我也不怪涂用了,我都知道了,”杜哲将他搂得紧紧的,泣不成声,“是我错了,我回来的太晚了。”“阿佐,我爱你。”杜哲生怕涂佐柘听不进心里,凑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涂佐柘不信,就说到他信,重复一遍又一遍,他要是再不信,便再说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涂佐柘搂紧杜哲颤抖的身躯,逐渐增加力道,不肯放手。阿佐,我爱你阿。我爱你。这三个字有多久没听到过了。阿佐,我再也不会消失了。阿佐,我再也不会不理你。阿佐,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涂佐柘埋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这些话,美得跟童话一样。第57章二月的广宁市,许久不曾有过阳光,阴沉沉的淡墨让人无法喘息,寒风里携着细小的冰渣子,这座城市在天地之间,成了无雪的白色大冰柜。自从那次从黄石市回来,涂佐柘再也没走出过家门。涂佐柘开着小灯坐在客厅码字,肚子里的小崽子丝毫不消停,码一段字踢一脚,根本分不清是谁踹的了,反正全踹在薄皮紫红的肚腹上,肚腹一阵一阵紧缩着发硬,他得缓好一阵才打出一行字。凌晨两点,杜哲从年会回来,兴许是喝过酒,整个人呈微醺状态,收起钥匙,眯着眼睛朝他走过来,笑了笑,不由分说地往他嘴上亲,呢喃着,又不睡觉了。公司邀请过他参加今晚的年会,涂佐柘其实挺好奇,听说很好玩,主要是老板会发奖品跟大红包……没错,只要有大红包,他可以听老板讲一晚上的废话,嘿嘿。杜哲凑过来时,酒味萦绕在四周的空气,一丝独特的香水,透着淡淡的芳香。涂佐柘猛吸了两鼻子,味道熟悉,唔,在汪希身上闻过。但显然杜哲喝酒了这个信息更重要,涂佐柘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单手捧着下垂厉害的肚腹,行走时胯骨摩擦出钝刀削骨的痛意,慢吞吞地挪到厨房倒一杯温水,放在他手心里,笑道,这么醉阿,喝点水。杜哲扯了扯领带,解开两颗纽扣,若隐若现的肌肤白皙。他头昏脑涨地抿一口温水,将战战兢兢的涂佐柘搂进怀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后颈及肩膀。涂佐柘吓得一动不敢动,温热的气息在耳畔久久不曾散去,手心里被塞进一个小礼盒,杜哲附在他耳边轻声道,阿佐,送给你,不要拒绝,好不好?涂佐柘没舍得打开礼物,听听这话已经感动得不行,杜哲对他简直太好了,得做点什么回报才行!杜哲埋在他的肩窝,呼吸沉稳,涂佐柘担忧客厅不如被窝暖,抱了一床厚被子盖在他身上,挺着硕大的肚腹束手无策,认真思考着什么样的姿势可以让老腰跟右腿使力抱他进去。在前往黄石市的高铁上,涂佐柘挺着大肚子足足站了五六个小时,之后照顾涂用生活在室外受冻,右腿的伤在那天过后变得愈加严重,加之天冷,夜里总是疼醒好几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根本无法站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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