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自己,起码这一次背上没开缝,两个小兔崽子也没被“吓尿”——他坚持当年被吓得破羊水的柔柔,绝对不是他!路上车辆无几,毕竟大冬天的,大家都喜欢躲在被窝里。不知道是不是疼出幻觉,远方发着冷光的路灯,让他觉着此刻站着的地方,与多年前的十字路口无异,原来这短暂的一段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最初的原点。善与恶不是人的本性,孤独才是。每个人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界,走了好长的一段路,路上碰见许多人,经历过许多事,离开时也依然是孑然一身。……瞬间化身为诗人。涂佐柘痛得笑出声,敬业精神还是要有的,这句话一定得牢牢记着,如果还有机会,他要写在下一本小说里。唔,不如先发给编辑?他站了一会儿,单腿撑不住身上的重量,坐在花台上等出租车。临近新年,大家都回老家过年,路上车辆少的可怜,寒风却来得猛烈。半个小时里三辆出租车,指示灯显示空车,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招手,一晃而过的车辆里都是有乘客,他又拄着拐杖坐回去。寒风冻住僵硬的躯体,减轻不少痛觉,来来回回转移注意力,宫缩的疼痛反而不如方才强烈。小崽子们应该不会出事吧?他摸了摸肚腹,要不像当年一样再走一次到医院,他给自己加油打气,不过几公里而已,走过去吧!还能省钱!安慰自己不会太痛,只要走得足够快,痛觉神经就不会跟上我!下定决心,拄着拐杖快速走了没几步,又乖乖地倒退回花台上。右腿太疼,被冻得无法用力,单腿行走歪歪扭扭的步伐,差点脚踝落地摔一跟头,吓出一身冷汗,心有余悸。……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突如其来的破羊水,真的很丢人。凌晨四点半,杜哲在花园门口找到涂佐柘。他坐在马路对面的花台上,抱住肚子缩成一团,全身紧绷,埋着头嘟嘴,看上去很委屈,过后咬一口小面包,慢悠悠地嚼动着。车灯照出的影子离他越来越近,他三两下便将小面包塞进嘴巴,一瘸一拐地跳出去招手拦停。杜哲喊他,他没听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笑眯眯的笑容里含着水光,迫不及待地上车。此时杜哲酒醉微醒,四周的车穿行而过,跌跌撞撞地穿行到马路对面,载着涂佐柘的车牌号渐行渐远。巨大的恐慌侵袭着他,似被冰水倒灌塞满每一个细胞,他立即给涂佐柘打电话,涂佐柘很快接起来。“阿佐,你去哪里?”杜哲的声音在发颤,甚至带着一点鼻音,是不是夜里太冷?涂佐柘想了想,笑道:“一床被子是不是不够,你要小心不要着凉,我……我去医院生宝宝了,也许没那么快,你自己盖好被子哦,你真的跟柔柔一样,很喜欢踢被子。”涂佐柘估算过,依据上次的时间,这回怕不是要生四天三夜,去个短途旅游回来都可以了。当然,应该不是这么算的吧,不然多可怕。“你别”——嘟嘟嘟。屏幕显示通话结束,涂佐柘摸了摸脑袋,犹豫了很久,杜哲没有打回来,他也不敢拨打回去。他望着屏幕失神,笑了笑,贴在脸颊,半晌恋恋不舍地放回裤袋里。第58章涂佐柘搭乘的出租车到医院没多久,杜哲搭乘的出租车紧跟其后。涂佐柘关上车门,旁边一阵风袭过,还未回过神来,他被按入微微发凉的胸膛。酒味未散去,独特的香水味在鼻子跟前打转。“你不要我了。”杜哲的身体在发抖,“无论我做什么,你是不是都不要我了。”谁说的?!要是能要必须要啊!但是你又不是我的,也不能是我的啊。涂佐柘见到杜哲又是惊喜,又是意外,一激动,猝不及防地接二连三打喷嚏,杜哲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室外,张皇失措地说对不起,我忘了,对不起,立即打横抱起他跑到急诊室挂号。涂佐柘坐在椅子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咬紧牙关,抱紧宫缩正欢的肚腹,疼的脑袋忽明忽暗,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怀疑自己被冻傻了。但没一会儿,他瞬间清醒。因为他看见正在缴费的杜哲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和室内拖鞋。该死的,这么冷的天气,感冒了怎么办?!他急急忙忙地将塑料袋放到一边,脱下外套,拄着拐杖去到杜哲身边,强行将外套挂在他身上,袖子套进他的手腕拉上拉链,摸了摸正在流鼻涕的鼻子,快速后退几步,说道:“会感冒的。”无了外套的遮蔽,手腕上、脖颈上的新伤旧痕显露,藏在七八件叠穿的毛衣下的身材,犹如瘦削的竹子上挂着一颗篮球,随风飘摇,一吹就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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